子!”
“风息营一等参将顾念慈,参见世子!”
这三个人救了风起,不然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刚刚的画面。
果然还是不够坚定。
只是这种画面便动摇了他的心境。
风起深吸了一口气,从四人之间穿过进入屋内,头也不回道:“起来吧。”
周梓涵想了想,没有跟着风起一起进去。
云长清歉意地对她点了点头,顺手把门关上。
看着禁闭的大门,周梓涵停了数息才提步后退,靠在门外闭目小憩。
……
……
“燕北怎么样了?”风起进屋后环视了一圈,坐到主位上,“战事应该差不多了才对。”
木千秋为风起添茶,顾念慈和石柏在他左右坐下。
云长清说道:“太尉用兵如神,燕北原有法阵十不存一,守城能力大幅衰退,王军所过之处所向披靡,蛮族诸将几无一合之敌。”
风慕云那般决绝地炸了御风关和顺天城,让原本铁板一块的燕北有了可乘之机,同时也为风长空北上定下基调。
风起突然想起二弟曾说过的焦土政策,若是有一天燕北当真守不住了,便从顺天开始,先破燕北阵基,让燕北的每一座城池都变成玉碎之地,这么做有三点好处。
其一,面对如此决绝的守势,蛮族将士势必瞻前顾后,兴许可以一城或数城之地止住他们的南下之势。城池被破,满城玉碎,可以让燕北将士众志成城。
其二,蛮族为游牧之族,最擅长以战养战,玉石俱焚可以最大限度地制衡他们的后勤。
其三,城池阵基被毁,以蛮族的国力很难短时间内铸造起有效防线,将来收复之战时面对的防御就仅是战阵和兵力,会轻松许多。
风起倒是觉得风扬的想法很不错,虽然采取这种方式会加大重建的难度,但只要可以最大程度地削减蛮族的战力,那就稳赚不亏。
可风慕云并不这么看,他认为这般做法既破坏了燕北的根基,又有伤天和,严厉地批了二弟一顿,罚他抄了数十遍的《将道》。
好在父王终归是心狠了一次,最终还是选择了风扬的战法。
只是可怜了燕北的无辜百姓。
“李谨行呢?”风起问道:“没跳出来扮演些什么?”
“此事和李大人何关?”云长清皱眉问道:“李大人还活着?”
风起这才反应过来李谨行的生死对普通人来说还是个秘密,战争中燕北处于弱势一方,父王更不可能将李谨行入场的事告知将士们,那对士气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对于燕北来说,李谨行还是那个率军驱逐魔族的英雄。
他觉得有些讽刺,忍不住轻蔑地笑了一声。
虽然许久未见,但云长清对风起堪称知之甚深,自然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他看了看周围的同僚,斟酌道:“顾将军,柳麓他们还在镇外,要不你们出去看看,这小子脾气爆,不看紧点我担心他们在秦川惹事。”
顾念慈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那我就带着他们两个先过去看看,你和世子殿下聊完之后记得过来。”
石柏说道:“可是我们......”
顾念慈打断了他的话,“世子殿下在这里,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吗?”
木千秋拉了拉石柏的袖子,心想你的眼力见儿怎么能差成这样。
石柏闭了嘴。
三人很快离开。
云长清压低声音,“李谨行没死?”
风起点了点头。
云长清继续说道:“燕北之战和他有关?”
风起还是点头。
云长清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
风起心想你在史书上看到的都是被美化过的李谨行,自然不知道为什么。
“多读点书吧。”他没作解释,轻叹道:“多方印证,才能得到真相。”
云长清说道:“书也不见得全对。”
风起说道:“至少可信度高很多。”
云长清还想说什么。
风起认真问道:“你千里迢迢来到秦川,应该不是和我争论这些吧?”
云长清沉默了会儿。
风起不理解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此次风息营南下了三百七十人,人数不多,但已经是风息营的所有了。”
“即便落到如此境地,但我们依然是建制最为完整的部队,没有之一。”
“你不在现场,不理解当时的情况,都说战场恢弘,我体会不出来,我只记得无尽的呐喊声、只看得硝烟漫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你也知道,燕北的冬天,雪比沙多。”
“可是去年不是,雪都被血融化了,露出来的沙都是褐色,看得人眼泪直掉。”
“可我们不能掉泪,我们还有仇未报。”
“残留的兄弟们自发组织起来,我们无力和他们抗衡,只能打伏击。”
“只是区区十几天,但对我们来说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偌大的燕北,入目满是黑暗。”
“老王爷回来了,犁庭扫穴。”
“黑暗,破晓了。”
“可是还未到天明。”
云长清站起身来,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下三个响头。
“还请世子殿下还我燕北朗朗乾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