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上挂着一根根红绸,红绸上挂着铜铃,无风自响,似古老时代传来的吟唱。
很明显他们在进行一种很古老的祭祀仪式,若不是盘旋在龙血树上空的怨气太重,川云也会以为这只是村人们的一场很普通的祭祀而已。
她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白三郎的踪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人既然在祭祀,那就说明一定有祭品。
白三郎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祭品。
川云已经不敢想象若是祭祀完成后会发生何事,她只知道若是等祭祀完成之后,白三郎肯定没了。
她要打断祭祀。
怒气一时上头,川云直接指了指祭台的方向,大黄见状,像支利箭般毫不犹豫“咻”地一下蹿了出去,跳上了祭台。
在众人未来得及反应之际,大黄直接将祭台上的东西搅合得乱七八糟,最后掀翻了案桌,香灰、符纸漫天飞舞。
而川云则更是从大黄的脑袋上跃下来,扑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一爪子下去,女人手下意识一松,枯木权杖应声落地,断成两截,而她皓白如雪的手腕也汩汩的流出液体,却不是鲜红色的,而是奶白色的。
奶白色的……血!
这还是正常人吗?
川云连忙跳落在地,事情看来比她想象中要棘手、复杂。
女人痛呼一声,见自己的手腕流血了,连忙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神色狰狞的看着落在地上的川云,咬牙切齿道:“小东西,你敢伤我,我要你死。”
话毕,朝着川云扑来。
匍匐跪在地的众村民回过神来,见祭台被一条狗和一只乌龟捣乱成这个样子,顿时恼羞成怒了,皆喊着“快,快赶走它们”,然后众人一哄而上,皆跳上祭台开始驱赶。
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有男有女,年纪大概都在四十岁以上,反应力有些迟钝,动作也不怎么灵活。
川云和大黄在祭台上不断闪躲,很轻松就能避开抓捕。
很快,被穿云抓伤的女人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脸上皱纹也逐渐显现出来,一头柔顺的的白发也变得枯干毛糙。
感受到自己皮肤的变化,女人顾不上继续来抓川云,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再看见自己越来越枯燥的头发,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随即疯狂地尖叫起来,里面夹杂着惊恐。
女人手腕上的伤口怎么也止不住,还在不断地向下滴着奶白色的血液。
其他人见状,皆止住了动作。
他们其中有的在抓捕逃窜的川云和大黄的途中有被同伴误伤的,也有被大黄牙齿刮破的,无一例外地开始流出奶白色血液,皮肤逐渐变得褶皱起来。
村民们开始陷入慌乱,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都直接跪倒在原地,不断地对着头顶的龙血树磕头,祈求神明不要收回恩赐,请赐予他们永生。
已经逃窜下祭台的川云和大黄停下,看着众人的动作,川云心下狠狠一震。
他们的生机在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消失,人也因此慢慢变老,而且他们的伤口不会自己愈合,就像一个个瓷娃娃般。
这个村子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