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
二郎抬了抬手,敛下了眸子,明显不想多说。
“是。”
常山点头遵命,许是刚刚被咬过心里还有阴影,蹲下来用袖子将川云兜着快步出了这处院子,不敢直接用手触碰。
一路上川云陷入了纠结中。
她刚破壳不到三日,独自在野外生活她是能保证自己活下来,但也仅仅只是活下来而已。
再加上她情况特殊,自然也就导致了食物“匮乏”。
她外表是只乌龟,但内里实则是个人,骨子里还是向往热闹的,注定无法远离人烟太久。
她的目的就是要活下去,可到哪活着不是活。
这户人家瞧起来像是个大户人家,似乎很是看重“祥瑞”。瞧着那二郎品性还不错,其他人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在这里她只要老老实实的当个“吉祥物”就成,简直就是送上门的金主爸爸。
心里想通了,川云也就不纠结了,决定暂时先待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
书童常山带着川云穿过长廊,路过池塘,最后到了一处独立的小院子外。
看着紧闭的院门,他身子颤了颤,犹豫了半响还是上前扣响了院门。
“三郎,在吗?常山给您送东西来了。”
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常山试着推了推,门果然“吱呀”一声开了。
看来三郎可能不在院内,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没有选择进去,而是靠在院门上,将头伸了进去,四下张望道:“三郎,您在吗?”
“三郎~”
“什么东西?”
孩童稚嫩的声音突然从后方响起,吓得常山抖了抖,连忙转过身去,见是大黄和自家三郎,磕磕巴巴地开口道:“三……三郎,您……您方才上……上哪去了?”
他家三郎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倒霉蛋,靠近他的也会一起跟着倒霉。虽不至于丧命,但次数多了他也挨不住啊!
也就大黄傻,喜欢跟着三郎到处跑,每次都搞得一身狼狈。
川云想起来方才在河边听到过这个声音,原来是这家的三郎。看起来也不过八岁左右,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漆黑的眸子炯炯有神。
但现在从整体看上去可不怎么样,只能说十分狼狈,背上背着个小背篓,手上拿着把沾着泥土的小锄头,一身绸缎衣裳没几处是好的,不是粘上了泥巴就是被撕裂成口子,那小脑袋上到现在还插着一根毛草呢!
还有那发冠上黑中带白的东西……是鸟屎吗?
咦~
川云别过眼看向他身后,只见原本还能看出毛色的狗子现下浑身泥浆与苍耳,就跟一烂泥鳅似的。
所以这是熊孩子带着狗子刚掐架回来?
三郎闻言嘻嘻笑了,拍了拍小锄头,不回答反问道:“常山,你确定想知道?”
“不……小的不想……不想。”
常山连连摇头道,他就礼貌性地打个招呼而已,连忙将袖子里的东西拿给三郎瞧。
“三郎,您看。”
“是二郎命小的给您送过来的。”
“呀,是只小王八。”
三郎又惊又喜,左手接过川云,放在手心里一个劲地瞧,抬起头来咧嘴笑道:“替我谢谢二哥。”
“是。那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了。”
说完,不等回答便逃也似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