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终生侍奉苍生天地,唯命是从,永为帝尊座下神君。」
圣神帝尊定定的看着祂,缓缓道:「好,吾信你,万年如一日。」
太阴幽荧眼中却宛如一滩死水般,静寂无声。
祂缓缓问道:「帝尊,您的第三个要求呢?」
圣神帝尊深深看了祂一眼,淡淡道:「至于这第三点,为彻底了断你二人情丝,稍后面对凶神谢予辞,自有吾出面与他交涉,帝君只需在吾设法施阵的时候,用你的至阴神力助我封印他即可。你需迎合吾之令喻,除此之外,没吾之令,不得擅言。」
太阴幽荧被长袖掩盖的双手微微颤抖。
祂无声的抬头,缓缓看向圣神帝尊的眼睛。
「怎么?帝君,你做不到吗?」
圣神帝尊语气严肃,缓缓说道:「往圣帝君,你既要用这封印之法保他性命,也承诺不再与他有私情牵扯,那么就此让他彻底死心,又有何不可?」
祂如何不明白帝尊是何意?
圣神帝尊正是要让谢予辞哪怕下一刻忘却前尘,上一刻却依然要心痛如死、心如死灰。
太阴幽荧蹙眉:「帝尊,我不懂。封印过后,他前世尽忘,往事皆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伤他这份心意。」
圣神帝尊目光中冷意凝结犹如实质,他冷声道:
「明月本应高悬苍穹之上,他最初便不该妄生渎神之心,企图伸手采摘——这锥心之痛,便是对他心生妄念的惩罚。」.
他定定看向太阴幽荧,一字一句道:
「这亦是吾......对帝君的惩罚。」
「这罚,你可认?」
太阴幽荧纤长的睫羽微微一颤,祂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字。
「认。」
祂认。
若是能以此换他新生,祂没什么不能认。
圣神帝尊缓缓点头。
「好,以上三点,你若能做到,则他生,你若做不到,则他死。」
太阴幽荧无限苍凉的笑了笑。
遥想谢予辞此生,生而凶煞,为仙神所不容;又因半神之身,被妖物凶兽忌惮。看似无边快意,实则孤苦寂寥,不被三界所容。
若祂与帝尊联手设下两仪无上法阵,封印他前尘与鸿蒙紫气,降他神格,让他从此忘却过往,只当自己是一普通穷奇凶兽,得一生逍遥自在,又有何不好。
系我一生心,负他今生累。
如此......
也好。
圣神帝尊静静看着祂此时的表情。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帝君,此番吾留他性命,并非宽宥于他,实乃怜悯于你。」
太阴幽荧神色木然。
片刻后,祂双手结印,缓缓屈膝以谢天恩,却被圣神帝尊一挥衣袖,用神力拦住了。
圣神帝尊居高临下,冷眼看祂。
「往圣帝君,你生而至圣,数万年间,俯仰天地,苍生朝拜,从不屈膝。而今,居然为一凶煞折腰。
帝君,你道心已乱,吾真的很失望。唯望你至此当真放下,不要让吾,后悔今日一时心软留他一命。」
太阴幽荧嘴角欲弯不弯的勾出一道浅浅的痕迹,祂垂下眼眸,无悲无喜。
圣神帝尊眼底微动,他始终用审视的眼神直直看着祂,似乎想借此揣度祂的心。
「哦?既如此,今后,谢予辞于你,算什么?」
太阴幽荧默然片刻,轻声道:
「形同陌路,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