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是丹药,‘太玄丹宗’以炼丹而著名于世,这三瓶丹药被丹玄子珍而重之的随身陪葬,想必定非凡品。
收了白玉瓷瓶,林苏墨拿起那张绢绸,只见绢绸上用五六种颜色的丝线绣出一幅地图模样的图案,据杨钊所言,这副地图很有可能就是太玄子墓葬的地图。
识别这幅地图并不困难,地图上,靛青色代表河流,黄褐色代表山丘,绿色代表山林,棕色代表路径,只是这幅地图既没有比例,也没有参照物,很难确定这一副地图所在的具体位置。
不过,林苏墨猜想,太玄丹宗就立宗于太乙山上,太玄子的墓葬想必不会离开太乙山太远,或许就在太乙山中的某处密地。
只是太乙山方圆近千里,高山深壑无数,想要在这方圆千里的范围内找到这么一个不知道比例的地图所在,比大海捞针也容易不了多少。
林苏墨沉吟半响,随后命人将苏秋陌请了过来,将手中的绢图连同木盒交到苏秋陌手中。
“军主的意思是……”
苏秋陌略有所悟,迟疑着问道。
林苏墨点了点头,道:“烈火烹油,我们再给它添把火!”
入夜时分,大观楼有又消息传出,三日后,也就是拍卖太玄丹鼎后的第二日,将拍卖太玄子墓葬地图,价高者得!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比拍卖‘太玄丹鼎’的消息还要火爆,无异于在这锅烈油中倒进一瓢冷水,顿时,整个洛阳再次轰动,无数人涌向西市大观楼,以求证消息的真假,也有一些人想要浑水摸鱼,最后发现留在大观楼里的只是一些没有半点修为的普通伙计和掌柜,至于消息的来源,他们也是说不清楚。
无论外面如何风动云涌,积善坊内的这处宅院却是云淡风轻般的安静,只是自后院的一处楼阁上,隐约飘来阵阵悦耳的琴音。
午后初晴,林苏墨闲来无事,悠闲的躺在长椅上,苏秋陌则陪坐在一侧,身前放着一具七弦古琴。
苏秋陌轻抚琴弦,就在这时,一只信鸽落在窗沿上,苏秋陌起身取出信鸽脚上竹筒内信笺,迅速浏览了一遍,回身对林苏墨禀道:“军主,北府司的人快要查到这里来了!”
林苏墨微笑道:“到现在才查到这里来,看来北府司对雍都洛阳的掌控力也不过如此!”
苏秋陌道:“军主,接下来该如何做?”
林苏墨道:“依照之前商议好的计划行事,在大观楼出入过的人今夜全部出城,进入太乙山,这处宅院交给燕不归处置!”
不止如此,拍卖‘太玄丹鼎’的事,林苏墨也会交给燕不归去办了,而这几日,从四面八方涌向雍都洛阳的武者越来越多,以燕不归等人的生面孔才不会惹人注意。
积善坊外,李君集临街而立,其身后,左督抚司下属的五大镇抚使全数到齐,不止如此,凡是左督抚司下属的指挥使、都司、总旗等等能出动的,业已从洛阳城的四市一百零八坊中往这处汇拢过来。
洛阳一百零八坊中,积善坊并不大,总共也就住了七八十户人家,然而,这七八十户人家却是非富即贵,就如北边那片占据了积善坊近五分之一的那处宅院,正是当朝宰相魏元忠的府邸。
“陈凖,你确定那人便藏身于此?”
李君集望向积善坊的坊门,此刻亥时未过,积善坊的坊门还未落钥,就有不少行人来往穿梭。
“督主,属下已亲自确认无误!”
李君集身后一人应道。
“封锁积善坊四门,其他人等随本督主入积善坊,捉拿逆贼!”李君集执刀喝道,身后众人一呼百应,跟随李君集向积善坊内行去。
“站住!”
忽地,自积善坊内冲出一队军士,将李君集等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人喝道。
“巡城司的人?”
李君集看了一眼这队军士的装束,喝问道,“左督抚司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那人闻言一惊,然而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诸位既是左督抚司的人,应当知道这积善坊是什么地方,若是没有陛下手谕,便是左督抚司也不能乱闯!”
积善坊是什么地方,李君集自是再清楚不过了,但是事关自己生死,李君集不能不着急,司主李林甫自早晨被陛下召唤入宫,到现在还未回来,半个时辰前,李君集收到消息,都等不及向李林甫请示,便率领一众下属将积善坊包围。
李君集很清楚,若是能抓到林苏墨等人,找到‘太玄丹鼎’便罢了,若是再出意外,自己这左督抚司大都督之职也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