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块门牌号,“福煦路181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招牌。
“束先生,就是这里了。”
周义生和束观从车上下来。
“这里是城南一带最大的赌场,背后的老板据说是青帮的一位大人物。”
周义生一边跟束观介绍着,一边当先往黑色建筑的大门走去。
青帮开的赌场?
不过刚才在荣家的时候,周义生大致提到过扣下荣威的并不是赌场的人,所以束观也不准备找杜文强。
黑色建筑的大门之处,站着几名身穿黑衣的彪型大汉,不过他们似乎都知道周义生是什么人,没有阻拦就直接让周义生和束观进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进门的时候,束观方才语气轻松地问了这么一句。
他一直没问的原因,是因为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他已经用一掌经推算过了,今天晚上他不会遭遇什么修行者,也就是说扣住荣威的只是一些普通人。
凡人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事。
周义生回头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中午的时候,少爷本来跟几个朋友在一个堂馆里喝酒,不知怎么就说要来这里,平常少爷其实真的很少会来赌场的……”
“很少?”
束观似笑非笑地问了他一句。
按照刚才在荣府中荣端甫和陈若兰话中的意思,是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儿子会去赌场的。
周义生自知有些失言,不好意思地连忙一下道:
“真的是很少……偶尔会去一下,都是跟那些朋友一起,不过威少不怎么亲自下场玩,最多借钱给那几个朋友,所以他求我不要告诉老爷夫人的时候,我想想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没有跟老爷夫人说。”
“而今天少爷和他那些朋友来了这里,就直接去了三楼的贵宾包厢,却没有让我进去。”
“我一直在一楼等少爷下来,直到这里赌场里面的人来告诉我,说是那个贵宾包厢中的两帮客人起了冲突,我才上去看了一下,发现少爷在里面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好像是少爷输了很多钱,却指责对方出老千不肯付钱,这才引起了冲突。”
“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看一个六七个人,看样子脸生的很,不过好像也有些来头,加上那些人都有枪,赌场里看场子的人也不敢干涉。”
“然后我就直接回去找老爷报信了。”
“……不过,我看那几个人,应该都是军队里的人。”
最后,周义生有些不确定地这么说了一句。
束观看了这个荣家的保镖头子一眼。
心中想着这些豪富家族华钱请的保镖,果然跟小箭那种本来就是帮会中人不能比,
像周义生刚才讲述中其实透露出了很多问题,比如荣威平常偶尔会去赌场这件事情,他居然敢真的对荣端甫隐瞒。
要知道出钱养着他们这些保镖的人可是荣端甫,而不是荣威,所以他应该负责的人荣端甫而不是他的儿子。
另外今天荣威他不要跟上去,这周义生居然就真的在下面等着了,对于一个保镖来说这是很失职的事情,万一荣威在上面出点什么事情呢?
事实上,荣威是真的出事了。
还有,他离开的时候,也不把那些人的来历打听清楚,就这么回去求援,只能说办事不够周详了。
只能说这些豪富之家养的保镖,纯粹就是拿钱办事,至于在忠诚度上,总差些意思了。
而束观扫向周义生的这一眼,让周义生莫名地剧烈心跳了一下。
交谈之间,两人走过了摆放着多张赌桌的宽敞大厅,来到了大厅旁的旋转楼梯之前。
因为今夜赌场里面发生了骚乱,此时赌场中已经被清场,大厅下面空荡荡的,但是可以看见三楼的走廊上,站着很多人,围在一个房间的门口,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这个赌场中看场子的打手。
束观越过了周义生,直接朝三楼走去。
上了三楼之后,因为周义生跟在束观的身后,那些打手应该应该知道他是荣家的来人,倒是都让开了道路。
然后束观就看见了最前方,站在房间门口的那个有些眼熟的中年胖子。
这时那中年胖子似乎察觉身后有什么事发生,转过了头来,看到大步走来的束观,先是眼中有疑惑之意一闪,不过终究还是认出了束观是谁,接着口中“啊”了一声,连忙抖着一身肥肉,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
“束先生,您怎么来了?”
这中年胖子,赫然正是杜文强手下的大将安凤俊。
束观也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
“这里是你的生意?”
“其实是杜爷的,不过一直是我在管,我正想派人人跟杜爷禀告这里的事情呢,两边都是有来头的人物,杜爷不来的话,我可真没办法解决。”
安凤俊恭敬而无奈地说道。
“不用了,我来解决吧!”
束观随意地这么说了一句。
安凤俊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狂喜之色。
“束先生您今天这是……”
“我来把荣家的那个子弟带走。”
安凤俊似乎长长地松了口气。
而在身后,周义生一脸震骇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交谈。
安凤俊他自然认识,在申城也算是青帮大佬级的人物了,仅次于原来的那三位青帮大亨,而在张虎山死了之后,他如今妥妥也是青帮的第三号人物了。
而就这样一个青帮大佬,此时却像个跟班般陪在那姓束的年轻人身边,态度是那般的恭敬客气。
这个束行云到底是什么来头?
周义生心中再次涌起了无尽的疑惑。
而此时束观已经走到了那间贵宾室的门外,只听门内传出阵阵嬉笑嘲弄之声。
“对方是什么来头?”
束观回首淡淡地问了一句。
“是越洲督军卢子嘉的公子卢小详,听说是上个月刚来申城的,今天不知怎么跟荣家的威少起了冲突。”
安凤俊连忙说道:
“卢小详带了几个护卫,都配着枪,现在把威少扣在房间中,也不让我们进去。”
束观哦了一声,然后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