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道:
“张爷,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恐怕无法陪你跳舞。”
栾玲珠自然知道张虎山是谁,也知道张虎山在申城有多么强大的势力,只是因为自小家中的经历,让她最讨厌这种江湖帮会人物,包括这里的主人杜文强。
今天她之所以会来赴宴,纯粹是看在孟令辉的面子上。
而且她也不怕得罪张虎山,因为在她的资深影迷中,有好几个人的势力并不比张虎山弱,而且还有能稳压张虎山一头的。
所以栾玲珠觉得自己没必要委屈自己去陪这个帮会大佬跳舞。
她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活的很随性的人。
张虎山伸过来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而孟令辉的神情也是微微一变。
只是她却并没有劝说栾玲珠起身去陪张虎山跳舞。
因为她不是老鸨,而栾玲珠是她的干妹妹,如果栾玲珠不想做什么事,她绝不会勉强。
这和刚才她让栾玲珠找束观看手相是不一样的,
“栾小姐,你知不知道在申城,如果有人不给我面子的话,他会有什么下场?”
张虎山脸上恢复了笑容,似乎毫不介意地这么说了一句。
然而孟令辉的神情却变得更难看了一些。
因为她很清楚张虎山是个笑面虎,关于这一点杜文强早就跟她说过,张虎山脸上的笑容越甚,说明他越恨这个人。
就在孟令辉想着该如何圆场时,张虎山的身后却突然想起了一道声音。
“那我呢?如果我不给张爷面子,张爷会拿我怎么样?”
张虎山回头望去,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名青年男子,青年高高瘦瘦,容貌颇为俊秀,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正戏谑的看着自己。
然后张虎山的神情猛然一变,接着脸上浮现起了一个客气至极的笑容。
和刚才的皮笑肉不笑不同,这真的是一个很客气甚至带点恭敬的笑容。
“原来是范公子,没想到今天范公子也在这里。”
“栾小姐在哪里,我自然就在哪里。”
那青年先是朝栾玲珠热情地笑了一下,接着转头冷然对张虎山说了一句道:
“张爷,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栾小姐了。”
张虎山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连忙点了点头道:
“虎山知道了,以后绝不敢再打扰栾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虎山先告辞。”
那青年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像打发一个街头小混混一般。
而张虎山这位青帮大亨,竟是真的就这么转身匆匆离去。
然后那青年就笑眯眯的坐到了栾玲珠旁边的沙发上。
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留着一绺山羊胡的老者,老者面容如鸠,眼神阴鹜,此时负手站在了沙发之后,目光缓缓从坐在沙发上的这些女子和束观身上扫过,眼中寒光四射。
“栾小姐,真是让我好找,前几日不是约好今日跟我一起吃饭的吗,今日去你家接你时,方才知道你原来来这里赴宴了。”
那青年呵呵笑着对栾玲珠说道,似乎并没有因为栾玲珠放了自己鸽子而有所不满。
栾玲珠则是则是对那青年满是歉意地笑了一下道:
“范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约的时间了,而且今天孟姐又刚好约我过来。”
“不过今天的事情真的要多谢你,要不过两天我们再一起吃饭吧!”
栾玲珠一边说着,一边也好奇地看了一下那青年。
说实话,她跟这个青年其实也不怎么熟悉,只知道对方名叫范磊,是一个月才认识的,也是在另外一位申城大人物组织的聚会上相识,这青年主动上来找他攀谈,称自己是她的资深影迷。
两人就是这么相识,此后又是在其他地方的聚会上,很巧合地遇到了几次,然后在上一次相逢的时候,这青年很诚恳地邀请她一起吃晚饭。
因为几次接触下来,这青年也不算让人讨厌,当时栾玲珠就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毕竟每天想要约她吃饭的人,排起队是足可绕租界一圈的。
而栾玲珠原先一直以为,这个范磊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但是今天看到张虎山这样的青帮大亨面对他时的态度,让栾玲珠才意识到,这个名叫范磊的青年,出身恐怕极为不凡,甚至可以说是大有来头。
不过,栾玲珠此时的兴趣,全在对面那个同样极年轻的算命先生身上。
她现在对于让这个算命先生给自己看看相,终于开始有兴趣了。
所以在跟范磊道了谢之后,她就朝束观伸出了手。
“那么这位束先生,不如你帮我看看,我这几天的会有什么好事或坏事发生?”
她坐的沙发,和束观之间隔了一张长长的水晶沙发,要想把手伸到束观面前,就要朝前俯着身子。
而此刻她的动作,加上又穿着薄薄的晚礼服,顿时将她全身曼妙无比的曲线,尽数展露了出来。
在她身边,那青年的视线贪婪地在栾玲珠腰*之间逡巡了一圈,眼中满满尽是火热之意。
束观则是将目光从坐在栾玲珠身边沙发上的那个青年的身上,缓缓收了回来,看了看栾玲珠那只美丽的玉手,微微皱了下眉。
这个女子,命很不好。
应该是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童年和少女时期都是过着贫寒的生活。
虽然这几年她好像火遍了申城,甚至是大华最有名的女明星,但这种日子并不会长久。
但三年之后,这个女子就会死去,自杀而死。
当然,光是看手相,只能看出一个人粗略的人生轨迹。
但是因为某个特别的原因,不过束观还是看到了造成这女子三年后会自杀的根由,这个根由,在这几天就会发生。
“接下来的一个月,你绝对不能单独跟任何男子约会,就算是你认为的熟人也不行。”
然后,,束观很郑重地对栾玲珠说了这么一句。
栾玲珠微微一怔,问了一句道:
“如果那样的话,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对你非常不好的事情。栾小姐,就算你不相信相术,但也请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和男子单独出去。”
束观的神情更加严肃了几分。
而栾玲珠则是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在她身边,那个范磊听到束观的话之后,却是神情微微一变,接着颇为惊讶地看了束观一眼。
然后他转过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身后那名阴鹜老者。
阴鹜老者再抬头仔细看了一下束观,接着朝那范磊微微摇了下头。
范磊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下来,哈哈大笑着道: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这种手段坑蒙拐骗,栾小姐,你不会真的相信这种江湖骗子的哄人把戏吧!”
范磊用充满鄙夷的目光看着束观,嘲讽道。
束观于是也抬头望向了他,扬了扬眉,笑着说了一句。
“这位先生如果不相信,可以亲自试一试,看我算得准不准。”
范磊的目光猛然一凝,脸上戏谑的笑意却是更深,他缓缓将自己的手掌伸了出去。
“如果你算不准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任凭处置!”
束观淡淡地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了范磊的那只手。
……
那家人?
什么那家人?
房间之中,李长卿,怀月僧人,奚楚,姆赤桑四名仙种,听着三位老祖之间的交谈,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清风老道看到四个年轻人的神情,不禁笑着解释了几句。
“你们刚来申城,对申城的很多情况还不了解,所以没听懂道济大师刚才说那段话的深意。”
“在我们七仙盟进驻申城之前,这里就已经有很多修行者栖身了,这些事情你们是知道的。”
“而在申城的修行者中,有很多是独来独往的野修,但也有很多却并不是。”
“在申城,同样有一些传承时间并不比我们七仙盟短的修行宗门,教派,又或者是家族,他们在申城刚刚兴旺起来的时候,就将宗门家族的根基搬迁到了这里,并且在这里经营了多年。”
“这些宗门,教派,家族的实力,跟我们整个七仙盟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在申城之地,却拥有不比我们七仙盟派驻在这里的人手弱。”
“他们同样拥有不少元婴境的大能,甚至还有陆地神仙级别的老祖。”
“而这些申城本地的修行者势力中,有一家姓范的修行家族,极擅魂魄之类的术法。”
“所以几位师祖觉得那第四名凶手,就是这范姓修行家族中的人?”
“不错,有很大的可能。”
……
束观看着青年的那只手掌,看了五六秒钟。
然后他慢慢抬起了头。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范磊嘲弄地说道。
束观点了点头,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青年,认真至极地说了一句道:
“看出来了。”
“你会死,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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