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子昂长得其貌不扬,五短身材,因为是穷苦人家出身,就算后来有钱了,言谈举止之间依然透着一股土气,这样的人,凭什么让高官侄女这样的千金大小姐看上眼。
所以说金子昂就是一个运气好到让无数人都羡慕嫉妒恨的人。
而今天中午,和平常一样,金子昂同那群日日围在他身边的狐朋狗友,来到了湓城最好的饭馆味莼楼吃饭喝酒。
金子昂其实很清楚这些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朋友,只不过都是为了蹭吃蹭喝,顺便从自己这里唠点好处而已。
但是金子昂并不介意,他喜欢享受这些人的阿谀奉承,因为从小家里穷,二十岁以前受尽了别人的白眼,所以金子昂现在很喜欢这种被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至于被这些人占些便宜,金子昂无所谓,他很明白吃亏是福的道理,因为他这些年的福,都是用吃亏换来的。
在味莼楼最豪华的包房之内,觥筹交错,谀声如潮,金子昂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那些让他百听不厌的奉承话,不时口中发出哈哈大笑声。
当束观和韩彪来到这个包房门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景象。
因为要不停上菜的原因,包厢的房门并没有被关上,束观和韩彪两人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名俏丽的女侍者捧着一盆热汤走进了包厢中。
所以到了门前的时候两人很清楚地看见了里面的景象。
束观眨了眨眼,确认了此时坐在圆桌上首位置的那个其貌不扬的矮小年轻人,正是他要找的对象。
不过光看面相的话,还真看不出这人的福源之“气”会这么浓郁,这个金子昂长的头尖额窄,颧骨低陷,面大鼻小,实在不像是有大福的人。
当然,相比起看面相手相之类的,望气之术能够更加准确地判断一个人的命格。
束观准备迈步走进那个包房之中,只是站在门外的两名彪行大汉,却抬手拦住了他。
这两个大汉都是金子昂到来的保镖,在湓城这样鱼龙混杂的靠江码头,如果有钱人的家里不请一些护院保镖的话,什么时候说不定就被某些途经的江湖人洗劫一空了。
“你什么人?看不见里面有人吗?乱闯什么!”
其中一名大汉厉声喝道。
“我来找金子昂。”
束观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
说起来他这么直接走进去确实有些冒昧,也怪不得人家拦下他。
只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
因为今天必须要给四脚蛇找到封正之人。
四脚蛇停留一天没问题,但停得太久,就真的会影响到它走江的行程了,一旦它自己的那过气泄掉,要重新再鼓起来可就难了。
而且看四脚蛇身子长大的速度,这一天内应该就能突破九米了。
虽说突破九米之后也不是不能封正,但是效果绝没有九米之前讨封来得这么好。
所以束观准备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
“金老板是你说想见就见吗?快走开,快走开。”
那大汉不耐烦地朝两人挥了挥手。
韩彪往前面走了一步,也抬起了手。
这时候,听到了门外嘈杂声的金子昂,扬声问了一句。
“什么事?”
那个大汉连忙跑进包房,跑到金子昂身边,弯腰在金子昂耳边说了几句,同时伸手指了指门外的束观和韩彪两人。
金子昂抬目,隔着门口打量了一下束观和韩彪。
看穿衣打扮,这两个应该是外乡人。
“让他们进来吧。”
然后他随意地吩咐了那大汉一句。
“帮我倒杯醒酒的热茶。”
然后他又对着那名刚进来的俏丽女侍者吩咐了一句。
说实话,金子昂一点都不介意见见这种冒昧找上门来的外乡人,甚至有些欢迎。
因为在他发迹得这些年中,遇见过不少冒昧找上门来的外乡人,然后都会莫名其妙给他带来一笔巨大的财富。
于是束观和韩彪走进了包房中。
金子昂倒是颇为客气地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
“两位,怎么称呼?”
“相较于问我们的名字,你还不如问问我们来找你什么事?”
束观微微一笑道。
金子昂扬了扬眉,倒也没有太过生气,只是笑容收敛了一些问道:
“那么两位找我金某人有什么事?”
“来救你一命,顺便问你几个问题。”
束观的目光再次在包房内扫视了一下,如此说了一句。
金子昂先是呆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而包房内的其他客人也都纷纷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弄之意。
“金兄,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江湖骗子,可能刚从外地经过我们这里,听说了金兄你的乐善好施之名,想要来骗点钱财。”
其中的一名宾客一边笑着一边如此对金子昂说道。
“不错,不错,金老弟你还是直接把这人赶走吧,老朽一眼就能看出这人乃是故作大言之徒,无非想要引起金老弟你的注意罢了。”
另外一个年长一些的宾客也是如此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语气无比地肯定。
他自然是很肯定,因为当初他自己就是这么接近金子昂的。
金子昂也是一边笑着,一边坐回了椅子上。
“你真的马上就要死了。”
束观很是诚恳地又说了一句。
却只是引起了包房中更响亮的哄堂大笑。
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位俏丽的侍女,用木盘拖着一杯热茶来到了金子昂的身边,似乎也被束观的话引得欲要掩嘴轻笑,却是不小心把盘中的热茶倾倒了。
眼看滚烫的茶水就要洒在金子昂的身上时,金子昂却是因为束观的这句话,笑得前俯后仰,身子晃动之间,好巧不巧地避过了倒来的热茶。
热茶倾倒在金子昂脚旁的地面上,却是一滴都没有沾到他身上。
俏丽的女侍者惊呼了一声,对着金子昂连连鞠躬抱歉。
金子昂却是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这种好巧不巧的“巧事”,“好事”,在他的生活中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紧接着,金子昂发现那个不停鞠躬的女侍者,胸前……省略若干字……而且容貌极为俏丽,此时惶恐之间,脸上自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动人风情。
金子昂突然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伸手朝那女侍者的俏脸上摸了过去。
自从二十岁发财之后,似乎是为了补偿自己前二十年贫寒的生活,金子昂就变成了一个很会享受的人。
这些享受不仅只是平日吃穿住用,也包括美丽的女人。
金子昂是一个很好色的人。
他虽然娶了江洲高官的侄女为妻,但并不是一个畏妻之人,相反那位出身高贵的大小姐,倒是对他服服帖帖的,而且这些日子也都住在豫章城,所以金子昂觉得今天倒是不妨可以和这位俏丽的女侍者来一场露水情缘。
而那女侍者对着金子昂伸来的手掌,也是不闪不避,竟是有些投怀送抱的意思。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青黑色的手掌突然出现,握住了金子昂的手腕。
却是那个身穿风衣,带着墨镜,进了包房之后一言不发的异乡人,不见身子如何动作,却鬼魅般出现在了金子昂的身边,一只手握住了金子昂想要伸去摸女侍者脸蛋的手腕,另一只手则一把抓着了那女侍者的咽喉。
女侍者的身上,冒起了一股白烟。
下一刻,这女侍者竟然变为了一个三寸来长的纸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