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荆城攻略行动,不但要异常小心谨慎,而且必须要在帝国出兵之前完成,否则一旦两国爆发战争,我们要再行动就没有这么方便了,甚至想要再进入荆城都很困难。”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翻开了面前那本厚厚的纸册,翻开了第一页。
纸册之上记载了她谋划的这次荆城行动的所有细节。
这是让她很骄傲的一次行动,所以少女很愿意跟其他人分享这次行动的经过。
“要破坏荆城的气运之阵,最重要的就是杀死镇守此阵的那两个大妖。”
“按照此前我们获得的关于这个气运之地的情报,那两个大妖,都是真正的仙境。”
“皇大御神自然不可能亲在来这里出手,这一段时间,我们的御神,将会和西大陆的几位‘神’联手,将七仙的注意力,从大陆上引开。”
“御神的三位侍神也无法来大华,否则必然会引起七仙盟的警觉。”
“幸好我们现在拥有了弑神炸药这种超越时代的炸药,而现在的仙境也没有万年之前的仙境那般强大了。”
“御神曾经亲自测试过这种炸药的威力,确定只要万公斤之上的弑神炸药,就足以杀死如今的仙境了。”
“只是杀死那两个大妖的办法有了,但是如何把这些炸药送进龟蛇二山之中,却是一个大麻烦。”
“七仙盟的善已观和岳澜书院就在龟蛇二山之上,在正常情况下,我们要瞒过他们把那么多的炸药埋进两山之中,是绝对无法办到的。”
“所以必须要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引开,特别是善已观和岳澜书院两家的注意力。”
少女缓缓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凝视着纸册第一页上写的第一行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是大华古代兵法中非常有名且重要的一个准则。
当然这句话对于如今的战争也同样无比重要。
不管是那个时代,准确的情报总是一切行动成功的基石。
少女笑了一下,然后开始继续讲述。
“要对付七仙盟,自然要先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所以到了荆城之后,我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先把一些东西分别送进了七仙盟的那几个宗门之内,比如送进善已观的,是一个瓶子。那个瓶子加上那几个专门培养用来窃听窥探的式神,能让我知道在善已观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呵呵,那件东西可是我们皇室的珍藏,以前只有获准组建幕府的将军,才有资格从天皇手中获赐呢。”
“当然,龟元寺和岳澜书院中,我也都送进去了差不多同样的东西。”
“所以七仙盟的一举一动,都完全无法再瞒过我了。”
“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去引开七仙盟的注意力了,而且必须用一些看似顺理成章,不会惹人怀疑的办法。”
“我做的第二件事情,是伪装身份进入乐姹女门,这是在帝国的时候,就已经挑选好用来吸引岳澜书院注意力的棋子。”
“因为我们皇室,很多年前曾经收留过一位从大华逃亡而来的姹女,所以知道姹女门和书院之间的恩怨,也知道该怎么找到如今只能隐瞒身份藏身的姹女。”
“我选择了其中一个姹女,变幻形貌成为她的侍女,然后引诱挑动她来荆城找岳澜书院复仇。”
“而为了让她不那么轻易被岳澜书院抓到,能够拖住岳澜书院弟子更多的时间,我特意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帮她躲避岳澜书院的追踪。”
“那一段时间,岳澜书院的弟子几乎都在外面寻找她的踪迹,书院内几乎没有人了,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控制的采石场,已经在蛇山中挖出了许多的地道。”
“在这段时间中,却也发生了一些意外,就是原先会里潜伏在荆城的一支行动大队,擅自行动,企图伏击善已观的人,差点暴露了我们在这里的实力。”
“不过这件事情也有一个不错的后果,那就是善已观和归元寺的注意力也都吸引了一段时间。”
“至于如何完全吸引善已观的注意力,在来荆城之前,我并没有想到特别好的办法,直到我将那个瓶子送进了善已观中,才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谁能想到,善已观的观主李至霞,居然早已经走火入魔了,每天晚上在自己的密室中哀嚎翻滚,这一切都被我派进去的式神看在了眼中。”
“李至霞原来就是那个神秘的‘燕子’。”
“不过这个秘密,我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才会揭露给七仙盟的其他两个宗门。”
“而在这次荆城行动中,还有一个最大的障碍,那就是寄身在善已观中的那位猴王。”
“吕端阳将那个差点颠覆了天庭的猴王,藏在自己门下的一座道观中,就算是在大华修行界中,也是一个几无人知的惊天秘密,不过我们的皇大御神却是恰好知道这个秘密。”
“因为皇大御神和那位猴王,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也是一起对抗天庭的战友……”
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女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头,露出了凝神倾听的神情。
接着她从樱花已经落尽的樱花树下站了起来,对其他人做了一个稍待的手势,然后走进了庭院内的某个房间中。
这里是她的卧室。
卧室内的布置极为简洁,没有她这种年纪的女孩本来应该喜欢的装饰之物。
上次束观偷偷潜入这个卧室中的时候,也曾经讶异于这个卧室过于简单的风格。
只不过比束观上次潜入的时候,这个卧室之中,多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青瓷抱月瓶,除了瓶身之上没有那副画之外,这个青瓷抱月瓶,和束观从大鸿米铺中带回善已观的那个瓶子一模一样。
这本来就是一对瓶子!
一对可以声息互通的瓶子。
少女走到了那个青瓷抱月瓶之前,附身侧耳倾听了一下。
然后她的神情变得薄怒。
“居然敢泄露秘密,该死!”
她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心念微动之间,此时善已观内那个正在被束观逼问的白衣女子,瞬间灰飞烟灭。
少女这才澹澹笑了一下。
不过到了此刻,被他知道一些事情,也已经无碍大局了。
“喂!”
青瓷抱月瓶中,传出了这样一道带着试探还有疑惑的声音。
少女拿起了青瓷抱月瓶,咯咯笑着对着瓶口回应道:
“你好,束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