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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再见了,松赞干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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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尊重吐蕃人的规矩,也会记录吐蕃历位赞普的功绩,只是往后要增加一条,吐蕃以后不会再有赞普了,而是只有大相。”

    “你想要吐蕃赞普一脉断绝?”

    张阳搭着他的肩膀低声道:“以后吐蕃都由吐蕃大相治理,你不是一直很相信禄东赞吗?第一任就让禄东赞接任,不然贡日贡赞之后只剩下了芒松芒赞,他不过是两岁大的孩子,将来长大了他也能得到吐蕃人的尊重。”

    阴沉沉的天空又下雪了,松赞干布抬头看着漫天的雪花落下,此刻心情也平静了许多,“我想要回家乡看看。”

    张阳对他道:“长安城不好吗?”

    “我更喜欢雪山的雪。”

    “嗯,那你回去吧,找个日子早点回家,去看看现在的吐蕃,去照顾幼小的孙儿。”

    “多谢。”松赞干布躬身行礼。

    “不用客气。”张阳扶着他,“我们是朋友。”

    松赞干布缓缓直起身子,又道:“九年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在礼部安排了这么多事,你的野心现在才真的显露出来吧,不管是西征,还是建设都护府,或者是教化西域人,归根究底,就是你今天说出来的这番话。”

    “赞普啊,我和你是朋友,可也不愿意和你说太多话,不愿意和你说这样的人说太多话,说多了就被你们拆穿了,很没意思。”

    松赞干布终于笑了,他笑得很开心,他笑了好久,站在风雪中重重拍了拍张阳的后背,“这不是你的野心,也不是为了天可汗去做的,是你自己想做的。”

    “恩。”他面带了笑意,是在这一刻彻底看清了张阳真面目,松赞干布笑指着他,“这是你的志向,你心里一直以来牵挂的都是这些事。”

    张阳感慨道:“赞普啊,我的志向用多少钱都买不来,就算是用这世上所有的金山银山都不换。”

    松赞干布很是认同地点头,“志向是无价,有了志向才能一步步地往前。”

    小清清与小心安躲在一棵树后,本来是打算来偷听爹爹与这位赞普的谈话。

    听到这番话,姐弟两面无表情地呆立,

    “好了,我现在已不是赞普了,吐蕃的事情都交给县侯了,望县侯能够善待他们。”

    “什么时候走?”

    “回了长安城买一匹马,就可以回去了。”

    张阳点头道:“我给朝中写一封文书,让你顺利出关。”

    看着爹爹与赞普走远,姐弟两还站在原地。

    文书送到了宫中,因为吐蕃的小赞普去世,许敬宗得到了骊山县侯的尚书左丞文书,当即就送到了中书省。

    中书省作出批复后交到陛下手中。

    既然张阳都答应了,李世民也没什么好多说了,至少贡日贡赞是个好孩子,可叹英年早逝。

    虽立场不同,但这位小赞普没有犯什么大错。

    许敬宗与李义府一起送别这位赞普。

    这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松赞干布与一群大唐官兵一同前往吐蕃,走得很快,他甚至都没有多带几件衣裳。

    李义府看着风雪中远去的身影,“当初礼部要在吐蕃的逻些修建都护府,禄东赞一直反对,与我们的人常有争吵,还是小赞普贡日贡赞说服了禄东赞,让都护府建成了。”

    许敬宗低声道:“现在吐蕃是第一个答应的,让吐蕃人成为大唐的子民,松赞干布是个有气度的人,他们父子之后,这吐蕃便再也没有赞普了。”

    “今天还要与西域人和突厥小可汗的使者谈判,下官就回去了。”

    许敬宗看着风雪点头。

    朝中与诸国使者开始紧张的谈判。

    出于意料的是,最先同意归服大唐的竟然是当年实力最强横的吐蕃人。

    这场谈判旷日持久,礼部尚书力排众议,非要将这件事办成不可,此事不成礼部近十年的安排都将成为泡影。

    也是因此,这些天的太极殿上时常有朝臣打架。

    今天下朝之后,房玄龄对年迈的魏征道:“郑公啊,这天下要变了。”

    魏征拄着拐杖,苍老的声音讲道:“是吗?会变得更好吗?”

    房玄龄扶着他又道:“会的吧,张阳安排近十年,总觉得这才是他为官十载以来真正的目的。”

    魏征的脚步很慢,每一次都走得很小心,“唉,这孩子心里一直藏着事,一件事能在他心里藏十年之久,隐忍十年之久。”

    房玄龄担忧地看着郑公,当年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郑公竟老得这么快。

    当年跟随陛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老了,高士廉也到了风烛残年。

    长安城的一处宅院中,高士廉不住咳嗽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沧桑的老脸因剧烈的咳嗽涨红。

    长孙无忌担忧地看着他,给他老人家披上外衣,“舅父,一定要注意冷暖。”

    高士廉坐在轮椅上,当初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浑浊了,他低声道:“张阳是张公瑾的弟子,他的老师过世了,他的心思也藏得更深了。”

    长孙无忌低下身,回道:“侄儿与他有了约定。”

    高士廉用手轻轻拍了拍轮椅的扶手,“骊山的造物当真好用,这轮椅造得真好。”

    雪花落在屋檐上,落在地面上,高士廉再问:“太上皇的身体如何?”

    “近来一直都在调养,现在需要人照顾着起夜了,宫里派了人照顾,陛下很牵挂。”

    高士廉将身体的重量放在轮椅上,闭着眼道:“谁都会生老病死,辅机你自小想得就多,你的门生众多,有些事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听着舅父的反复话语,长孙无忌不住地点头。

    一队官兵出了嘉峪关,一路朝着吐蕃而去,途经沙州的时候,松赞干布见到了玄奘和尚。

    年过四十的玄奘穿着单薄的僧衣相见,他看着松赞干布念了一声佛号道:“赞普节哀。”

    松赞干布爽朗一笑,“玄奘和尚还在与骊山写书信?”

    “已有三年没有去信。”

    “其实骊山县侯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已将他看穿了,而你至今还是看不明白他。”

    玄奘和尚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松赞干布又道:“张阳与天可汗能够让我回吐蕃,可惜你是出家人,也不肯还俗。”

    玄奘和尚又念了一声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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