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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 满脸尽是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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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赞誉,陛下已批复让各县施行,只不过这施行的事,又落在了裴行俭身上。”

    见张阳不答话,他又道:“裴行俭也是骊山弟子,县侯就坐视不管吗?”

    “这件事不好办呐。”

    “果然,连你都这么想。”岑文本担忧道:“骊山可以让关中各县参与生产,可对各县来说好不容易尝到了甜头,各县不会轻易交税,又该如何应对?”

    张阳惆怅道:“我还没用早饭。”

    岑文本凑近,站到这位县侯的身边,“下官也没吃。”

    “文本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下官昨夜在中书省忙到天亮,刚歇息片刻就要往骊山送铁料,难道骊山还不愿意给一顿饭食吗?”

    张阳瞅着他,小声道:“我怎么听着像是故意留着肚子来骊山吃一顿,再回去好好睡一觉,如此才算心满意足?”

    “哎呀。”岑文本叹道:“被县侯看穿了。”

    “文本兄,你我之间不用这么虚伪。”

    “县侯说的是。”

    张阳带着他走进村子,近来村子里都在休息,村中很静谧。

    来到一张石桌前,李孝恭让人将饭食端来,一只只热乎的肉包子和麦饼,再来一碗羊肉汤。

    张阳坐着没有动筷,眼神看着狼吞虎咽的岑文本。

    李孝恭感慨道:“近来宫里是有多忙,你们连一顿饭都吃不上了?”

    “呜呜呜……”岑文本嘴里还塞着包子支支吾吾说着话,也不知道他说了一些什么。

    张阳只顾着这么羊肉汤,也没有搭理他。

    “呼……”岑文本长出一口气,舒服地靠着椅子,“嗯,还是骊山的肉菜好。”

    “对了。”岑文本刚起身要走,回身道:“下官觉得裴行俭的赋税之策还有欠缺之处。”

    张阳放下碗筷,低声道:“是吗?”

    岑文本又是皱眉一思量,“刚肚子空空,思绪也空空,现吃饱了,思绪也清楚了,嗯!下官总觉得那份方略不完整,不知县侯可有高见?”

    “文本兄,你是笃定了那份方略出自在下之手吗?”

    岑文本笑道:“方略是裴行俭所写,肯定受骊山指点。”

    张阳神色不满地看着他,“文本兄,这大唐社稷有了你,下官还是早日辞官的好。”

    “县侯何出此言?”岑文本又笑道:“县侯眼下与辞官有何区别?”

    李孝恭吃着一张饼,这张饼正是最喜欢的韭菜肉馅,目光在岑文本与张阳之间徘徊。

    朝中年轻一辈中,这两位算是最出色的,只是不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对岑文本来说,早就料到了这份方略出自骊山之后,也能料到骊山县侯看穿了自己能够想到这点。

    而给的方略是有欠缺的,骊山不会轻易将这份方略补全,还想要开价。

    张阳也知道以朝中那些老狐狸的眼光,也都看得明白,大家都没有说破。

    “文本兄,我希望朝中可以再给骊山一些便利。”

    岑文本满脸地笑容,“县侯请讲,该给的便利朝中一定会给。”

    这时小心安骑着熊二而来,他抱着一卷书,“爹爹,娘让孩儿将这个送来。”

    张阳接过书卷打开瞧了眼,又道:“你姐姐呢?”

    “姐和丽质姨姨去打猎了。”

    “嗯,你怎么不去?”

    小心安委屈地低下头,满是苦衷却说不出口。

    这小子被他姐姐治得死死的,张阳摇头道:“这位是文本伯伯,你见过他。”

    “小子张心安,见过文本伯伯。”

    岑文本笑着点头,“是个好孩子。”

    “爹爹,我想去找魏王舅舅。”

    “去吧。”

    等孩子骑着熊走远了,张阳又道:“别看我们家里富裕,其实生活也简单,朝中要是多给骊山添一些赋税名目,这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岑文本双手背负,咳了咳嗓子道:“你们骊山都富可敌国了。”

    张阳苦恼道:“都说我们骊山有钱,连文本兄都这般认为,可都没有考虑过,现在的骊山成本有多大?若是朝中还要雪上加霜,这生活怕是没法过了。”

    “县侯的难处下官明白了,其实这么多年以来骊山的一年的赋税能够顶过地方州府一年的赋税,光是这一点,朝中就可以给予便利,不会给骊山增添赋税。”

    “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张阳又来了精神,“在江南东道的沿海各处,我想要一片地。”

    岑文本拈须思量片刻又道:“下官会向陛下进谏的。”

    关中有许多人没有见过大海,李孝恭当年平定南方有幸去过一次海边。

    心中的念想一闪而过,他依旧默不作声地吃着饭。

    一卷书放在了岑文本的面前,张阳解释道:“这就是欠缺的那部分。”

    “原来县侯早就准备好了。”

    “早知道你们会来过问。”

    岑文本接过书卷摇头道:“被人算计的感觉果然不好受。”

    张阳笑道:“朝中又何尝不在算计我。”

    “终究是棋差一招,往后下官会更小心的。”岑文本将书卷放入一个布袋子中,也没有当即打开看,一脸的失落,言道:“下官回去了,县侯莫要送。”

    “文本兄,在下有一物相赠。”

    闻言,张阳拿出一个小琉璃瓶。

    一看是琉璃瓶就知道是贵重物,岑文本连连后退,“骊山果然富可敌国,如此琉璃瓶说送就送。”

    张阳尴尬地笑笑。

    岑文本看到这位县侯的脸上,写着尽是虚伪二字。

    “文本兄,在下送你的是瓶中的药液,困顿之时抹一些在鼻下或耳后,有提神醒脑之功效。”

    将信将疑地拿起这个琉璃瓶,岑文本收入怀中,“按照约定下官用完药液,便将琉璃瓶交还给骊山。”

    “别忘了,给朝中进谏的事。”

    “下官会去办的。”

    岑文本走了,脚步走得很快,一点都不想在骊山多待。

    张阳问道:“河间郡王,是骊山让文本兄不舒服,还是在下待客不周?”

    李孝恭终于吃饱了,爽快地打了一个饱嗝道:“怎了?”

    张阳皱眉道:“这文本兄黑着脸,好像骊山欠他钱了。”

    岑文本刚走没多久,侍卫急匆匆而来,“县侯,郑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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