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李象还在喃喃自语。
苏氏疑惑问道:“象儿?你在说什么?”
李象问道:“母妃,三个人三天吃三碗饭,九个人九天吃几碗饭?”
见苏氏的目光看过来,李承乾也避开目光心中暗暗想着。
李象又道:“这是小郡主给孩儿的题目,孩儿若答不出来,她就说孩儿是笨蛋。”
“笨蛋?”
李象又道:“就是一种很笨的蛋,孩儿回去问问孔老夫子,这世上是不是真有此蛋。”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太子妃苏氏扶着额头看向自家孩子的腰间,“咦?你皇爷爷赏赐的玉佩呢?”
李象回道:“孩儿下棋输了,玉佩也输给清清了。”
李承乾欲言又止,一时间也不好发作,东宫一家欠骊山的人情太大了,父皇赏赐的玉佩又很重要。
苏氏嘱咐道:“象儿,你皇爷爷问起就说是骊山的小郡主喜欢送给她了,可千万不要说是输给她的。”
李象重重点头,“孩儿明白。”
回去的路上,苏氏也讲述着今天的事,李承乾这才知道张阳与玥儿的孩子有多么聪慧,现在她是骊山孩子的领头人,不论是身手还是才智,都不是寻常孩子能比的。
想来也是东宫的孩子不如骊山的孩子,她的老师都是李靖,欧阳询,张公瑾之辈。’
况且那孩子是一手经营骊山的汝南公主所出,她的父亲是张阳。
送走太子一家,李泰疑惑道:“父皇竟然让阿史那伏念去了波斯,还带了两万突厥兵马?”
大食与大唐的战争在即,大唐更像是得道者多助力的一方,各民各族一起听从天可汗的号令,掀起一场中亚大战。
“魏王殿下,朝堂那些人的招子亮着呢,他们知道阿史那杜尔不在突厥,伏念的势力就会一直扩张,从而会威胁到小可汗的地位。”
李泰点头道:“所以父皇才让他离开草原?”
“魏王殿下千万不要忘了,阿史那杜尔也在波斯,朝中是希望阿史那杜尔与伏念相争,从而稳固大唐北方的形势,也可以让突厥人在波斯战场更加尽心尽力。”
“只要突厥的小可汗还安安逸逸地成长,天可汗只要许诺封赏,一切都是名正言顺的,突厥人也愿意为大唐效死。”
骊山有对手,当房玄龄也走到正面的时候,张阳心中有一种无力感。
李世民身边的能人太多了,以前和长孙无忌怄气也没什么,许敬宗就足够让他头疼了。
可一想到骊山的对手是房玄龄,张阳心里总是觉得不把握。
不论是兵事谋略和朝中举措,或者是遏制骊山。
房玄龄的手段隐晦又利害,直戳要害。
为官这么多年,经营骊山这么多年,从未正面与房相有过来往。
有了此番较量,张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耍小伎俩的狐狸,以前的那些事都算不得什么。
房玄龄一直躲在幕后,站在陛下的身边,为这位天可汗出谋划策。
张阳感慨着,房相这才是低调,不轻易显山露水,在朝中甚至都没有觉得有多大的存在感。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盘操纵多方博弈的算计。
细想这些年的遭遇,长孙无忌,颜师古,又或者是李政藻,松赞干布他们,这些人好像都比不上房玄龄。
陛下是那个放任礼部与骊山结出果实的人,房玄龄才是那个摘取果实后,将果实消化吸收后将养分用于社稷的人。
这才发觉自己对房玄龄了解太少了。
他一直在朝中很低调,也没什么故交和门生,也很难从他身上找到缺点。
走在回家的山道上,小清清坐在熊背上还吹着笛子。
李玥心情很不错,夫妻俩挨在一起走着,“夫君好像有心事。”
“嗯,我在想房相会如何对骊山。”
“我们骊山与房相的来往并不多。”
“正是因为来往不多,我才会觉得房相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我们。”
一大家子回到华清池边,弟弟妹妹争相要游泳,张阳也由着她们去了。
来到书房中,张阳独自一人坐着眼前是一幅幅的图纸,还有堆积着的太府寺奏章。
这是第一次感到内心的忐忑与不安。
今天太子殿下没有白来一趟,至少领略一番房相的手段。
房相往朝堂上一站,骊山就没了放肆的底气,也让骊山不得不谨慎起来。
哪里敢犯错,别说兼并土地了,动都不敢乱动。
不愧是昔日房谋杜断,能被李世民器重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
对手就算再强大,骊山还是要发展,张阳翻看着一份份太府寺的卷宗,将自己的心思埋在了工作当中。
半月之后,朝中又送来了消息,李政藻被大理寺拿下了。
当初鼓动商贾状告骊山的幕后之人就是他。
就算是被赶出了赵郡,他也是赵郡李氏的人,赵郡当即派了人来朝中游说。
骊山作为事主不发表任何的态度。
张阳站在山头上,看着蔚蓝天空中那聚散不停的云朵,想看看朝中会怎么处置这件事,会如何安排这个人。
而江南同样传来了消息,经过朝中御史查明骊山并没有强买茶山。
房相做事很公正,这两件事都给了骊山清白。
朝中斥责江南望族与民争利。
赵郡李氏又向朝中缴了一千贯的罚钱,并且令李政藻其族人再也不能入仕。
此事就此揭过,朝中可以不计较,遏制世家子弟入仕,已经很划算。
道理和正义都在朝堂这边,人家也无话可说。
“爹爹,魏王殿下说我们村外有坏人。”小清清快步跑来。
“嗯,这世上的坏人太多,赶走便是。”张阳轻描淡写道。
“那个坏人在村外叫嚣,他说一定要见到爹爹他才走,魏王舅舅已经让人打了他一顿,他还是不肯走。”
张阳苦恼道:“什么人?”
“魏王舅舅说他叫李政藻。”
张阳接过媳妇递来的桃子,一边吃着道:“不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