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笑道:“与陛下有点误会,现在都谈妥了。”
李孝恭心有余悸点头,“如此,老夫可以过几年再死。”
见李崇义要把房梁上的绳子取下来,他连忙道:“儿啊,这上吊绳子就留着吧,说不定过两年还有用。”
李崇义心中百般不愿意,只好任由绳子就这么挂着。
李孝恭揽着张阳走到宅院一角,这个角落的边上就是田地,他还惦记着吃胡瓜,这不让上官仪将这里也开辟成了果蔬园。
将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和李孝恭讲了一遍。
当然了张阳将陛下几次发怒的经过都抹去了。
李孝恭若有所思,“你造出了这么厉害的东西?”
“是呀。”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变的。”李孝恭上下打量,神情上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这不重要,我并不是什么东西变成人的,我也是肉体凡胎。”
“破城池,平山川?好生厉害,你是如何造出来的?”
张阳稍稍点头,“这件事要从一只兔子说起,那只兔子吧……”
“行了!”李孝恭当即打断道:“老夫不吃兔子肉。”
“现在都谈妥了,往后我们骊山还是老样子。”
“也罢,也罢。”他拍着张阳的肩膀,“都要好好的,陛下要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这样老夫才能死而瞑目。”
骊山这一次有惊无险,说是五千甲士来查问,李世民晌午就送来了旨意,让那五千甲士不再查问,而是在骊山周边驻扎了起来,往后但凡有出入的人需要格外的路引,并且需要经过允许。
如此火器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只是骊山会被看管得更严。
李丽质干脆留了下来,继续帮助皇姐协理骊山。
孩子都是无忧无虑的,小清清在骊山上便又恢复了开朗。
张阳睡了三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着凉了,无奈让杨婶去请了孙神医。
曲江池一夜,不止陛下着凉了,张阳也着凉了。
半月后,骊山的华清池边上,张阳捧着一碗茶水看着书卷,时不时咳嗽一两声。
让牛闯拿出了骊山库房中还剩余的烟花,华西秋雨停下的几天后,寒露时节到来前,骊山村外到长安城的官道上铺好了烟花。
一直到了夜里,原本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一声炸响一朵朵美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小清清指着美丽的烟花,在熊大的背上欣喜着。
烟花从骊山开始,一路朝着长安城而去,一时间在长安城的居民也能看到这烟花盛景,这一次的烟花景象比往年更大,因为这里是骊山库存中所有的烟花,有些可能存放太久了,哑火了。
但也足以让人们看到这美丽的景色。
张阳牵着李玥的手,低声道:“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现在我们光明正大了。”
“不能做的事情还是不能做,我是不会穿那泳衣的。”李玥的态度很坚决。
“我说的是放烟花,你想哪儿去了。”
李玥抬着下巴低声道:“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嗯,确实该休息。”
李玥拿掉束缚长发的骨簪,如瀑的黑发放下来,她理了理长发又道:“浴室上水桶的水不够了。”
“昨天不是才加过吗?”
“对,现在又没了,我们一起洗洗,早点休息。”
张阳闻言讶异道:“我这病还未完全康复,还咳着呢。”
轻声一笑,李玥低声道:“无妨,我们夫妻一起咳便是。”
“这不合适。”
“家里不能只有两个孩子,不然会有人议论我们家家底单薄。”
“我看谁敢议论。”
……
夫妻俩一边争论着谈话,走回家中。
站在骊山的山顶上可以看到烟花从骊山开始一路朝着长安城绽放,这也告诉了李世民,这般景象你这位天可汗随时可以得到。
长安城的宫墙内,李世民双手放在后背,看着夜空中璀璨的烟花。
陛下就这么站着,也没有话说。
也不知道这位天可汗此刻在想什么。
烟花盛景后的第二天,李世民召见了许敬宗,君臣俩人在甘露殿内商量半日。
朝中很快就来了旨意,礼部侍郎许敬宗升任礼部尚书。
如此许敬宗心心念念仕途,终于等到了该有的回报。
这天许敬宗与岑文本一起来骊山。
岑文本来骊山的原因除了有查阅酒场的账目,还要问及火器一事。
而许敬宗骊山拿出了一种朝圣的态度。
曲江池一夜长谈之后,张阳便整日在田地里劳作,而李泰完成了蒸汽机之后,便很少再过问其中事由,整日跟着姐夫专研美食。
好似在一晚过后,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前景。
“本王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父皇会不会下旨,反正给母后的信中也写明白了,除非父皇答应下旨让处默娶了那酒家女,不然本王也不成婚了。”
张阳叹道:“处默有你我两位过命交情的兄弟,他真是三生有幸,血赚呀。”
李泰提着菜篮子重重点头,“姐夫这番话,本王也是深以为然。”
话音落下又咳了咳,李泰见状迟疑道:“姐夫咳了这么久,还没好吗?”
张阳啧舌道:“上次烧得严重,当下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皇姐她也咳着呢,害得我最近开始研究止咳的药材。”
“唉……”李泰感慨,“都不容易呀。”
“是不容易呀,最近都不让我抱孩子了。”
张阳说着话又感慨又惆怅。
俩人走到了村子前,就见到了岑文本与许敬宗。
刚见到人,只见许敬宗满眼的泪水,他躬身行礼,“县侯,下官……下官……”
“你好好说话,你又没欠我钱,我也没人让你还钱,不用这般作态。”
许敬宗深吸几下鼻涕,哽咽了许久,话才说出口,“陛下,让下官升任礼部尚书了,这回真的登册造案了。”
张阳淡然点头,“挺好的。”
话音落下,许敬宗又道:“陛下还说了,往后礼部上下事宜还是由县侯主持。”
这些都不重要,张阳瞧着岑文本,“文本兄,你是不是又来害我的。”
岑文本稍稍一礼,“陛下有旨意,想要县侯那一样当初在曲江池说过的事物,陛下想要一观,见到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