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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写下三个数字,“你仔细看,第一个数字是页码,我可以翻到所在的页数,每一页都有坐标,比如我现在写的六七九,第六页,第七行,第九列。”
这么一说之后李玥倒是理解了,她好奇道:“以往军中的密文也是这般吗?”
“没见过,不清楚,也可能是口头的暗号。”
小武正推着婴儿车带着孩子嗮太阳,只是退了几步远她又尝试几番,“师父,婴儿车坏了。”
张阳搁下笔,走上前皱眉打量着婴儿车,也尝试了一番,“是轮子卡住了。”
说着话,让小武把孩子抱回摇篮,张阳拿出自己的工具箱开始修理婴儿车。
车轮是按照马车的轮子来设计的,因为是木制的,前后轮轴磨损得很严重。
敲入木塞重新装好轮子,卡了轮子的婴儿车,很快就被修好。
小熊坐在一旁打着哈欠,嗮够了太阳它就回屋去看看孩子。
张阳仔细拔着手指上的木刺。
李玥拿着板凳在一旁坐下,“夫君的手指太粗糙,还是我来吧。”
双手握着宽大的手掌,李玥仔细挑着指尖的木刺,以前不觉得现在一看才觉得这双手上有不少的痕迹。
“好多老茧。”李玥低声说着又扯下一些死皮。
张阳咧嘴笑着,“这是劳动人的双手,以前苦活累活做多了,现在就算是不像当初那样忙活,这些老茧也一直都在。”
家里所有家具都是张阳做的,夫君的动手能力很强,从桌椅到摇篮,甚至还能用没人要的猪鬃毛来做牙刷。
但凡家里坏了什么东西他都能修。
就是看着这宽大的手掌,李玥双手抓着,“给我们家里找几个下人,母后说只要是宫里的都可以让我们自己挑选。”
“让别人来照顾生活起居,我总觉得很膈应。”
“宫里的宫女办事还是很勤快的。”
“我习惯了自己动手,不喜让别人来照顾。”张阳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写密文本。
临近科举,来长安城的越来越多。
薛仁贵终于赶着科举的日子来到了长安城。
裴行俭亲自迎接薛大哥,两人说着以后的志向,期间还问起了薛仁贵与柳氏的打算。
薛仁贵喝着酒水,“这是某最后一次来长安城了。”
裴行俭到倒酒的动作停下,“为何?”
薛仁贵灌下一口酒水,神色中带着无奈与沮丧,“我是个男子,我何时成婚都可以,可她不行,她的年龄一年年过去,已经到了嫁娶的年纪。”
裴行俭安抚着他,“薛大哥,待我入士定帮薛大哥成了这门婚事。”
家仆听了也是气愤,那个姓柳的员外郎就是一直用女儿柳氏叼着薛仁贵。
可怜柳氏那姑娘与薛仁贵也是情投意合。
薛仁贵放下酒碗,“某已有了打算,等此间事了就算是不能入士,我会悄悄回到河西带柳氏走。”
这是打算私奔了?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要铤而走险。
裴行俭再次给倒上酒水,“薛大哥,当断则断,大丈夫当如此,弟弟祝福你们!”
薛仁贵喝醉了,裴行俭扶着他到自己所住的驿馆。
家仆小声劝道:“小公子,是否需要人在河西给薛大哥帮忙,拦住那个员外郎。”
听着薛仁贵的鼾声,裴行俭十五岁的年纪,神色凝重地看着窗外,“到现在我还记得梁祝与红楼讲的是什么。”
家仆好奇道:“小公子有什么感悟吗?”
裴行俭自嘲地笑了笑,“说是有情人终成卷属,可世上哪些事能超脱得了礼制?终究还是一场悲叹。”
裴行俭自小就受这位薛大哥的照顾。
如今当年的薛家家道中落,自裴行俭懂事以来想要照顾这位薛仁贵。
可薛仁贵现在已是为别人家的田地耕种的下人。
小公子不在意身份,但族中的人不希望小公子与薛仁贵来往过多。
为了清扫昭武九姓安排在关中的人,程处默散了不少人出去。
带着兵器肯定不能入城,这些西域人也都安排在长安城附近。
红烧肉帮的人一出动便拿下了不少人。
此刻大理寺的孙伏加审问这个西域刺客也有了结果,起因是西突厥使者在长安城没了消息,也没有回去与他们会合。
按照这位西突厥使者之前的交代,只要他半月不出现那便是遇害了。
只是孙伏加继续追查,包括查问了外交院的人,后知后觉发现线索已断。
唯独那日安延偃在驿馆喝得酩酊大醉。
眼看桉子又成了一件悬桉,包括之前卢承庆的桉子,孙伏加可以感觉到长安城内有一股势力在作祟。
对方办事老练,干净。
做完一件事便迅速撤走,担任大理寺少卿才半年,孙伏加如临大敌,对方是一个有组织有调度能力,甚至有统筹安排的势力。
要对付寻常作乱三五成群的贼人倒是容易,可要对付如此有组织能力的势力,对方也一直在暗处。
孙伏加感觉有力没处使。
过了春耕,到了贞观九年的五月。
五月份的骊山,很忙碌。
张阳给新家砌了一部分的围墙来到山下住处,难得宫里的弟弟妹妹来骊山,他们以看望皇爷爷的名义,来骊山玩耍。
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受不了这些孩子在宫里玩闹,索性让他们来骊山。
张阳在冲了个凉,在躺椅上坐着,一旁躺着的还有李孝恭和李泰。
这叔侄俩人正吃着茶叶蛋。
李泰递来一颗蛋,“姐夫,太子就要成婚了。”
张阳接过茶叶蛋吃着,“我知道,敢问魏王殿下几时行冠礼?”
李泰琢磨着,“父皇说让礼部的李百药来安排,我哪里知道要等到何时。”
李治快步跑来,“姐夫,火焰燃烧可以消耗空气,那烧掉的空气要如何回来。”
面对这个问题张阳的神情麻木,“晋王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若凡事有定数,要少了的东西就是少了,这一直烧岂不是会把空气烧没了。”
张阳低声道:“万物都是守恒的,看着消失了其实它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然后再用其他的方式重新回来。”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姐夫不知道的吗?”
张阳躺下来看着天空,“有啊,我很想知道恐龙是不是长毛的。”
“恐龙又是什么?”
张阳叹道:“晋王殿下,我生病了,而且是很重的病。”
“啊?”李治愣在原地,“什么病。”
张阳翻了一个身侧躺着,“我这个病很古怪,我一天不能和人说太多的话,不然我会元气大伤,重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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