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无精打采的。平日一大早凤北都会给橘猫做炸鱼饼当早膳。今天炸鱼饼没了,橘猫心情不佳。
郑修蹑手蹑脚走近,小声问:“她呢?”
“喵喵。”
橘猫懒洋洋地抬了抬爪,指着屋内。
“醒了?”
“喵……”
橘猫重新趴下,闭上眼睛,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好!”
一人一猫沟通无碍。
自从郑修得知和猫猫聊天能无形中刷【外语】的等级后,多逗猫总是不会错的。
能多掌握一门【外语】,谁会拒绝呢。
走到屋前,房门半掩,竟未反锁。郑修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刚准备掉头就走,门呼一声推开,白皙藕臂拉着郑修的衣服,强人锁男地将赤王拖进房内。
郑修眼前一花,刹那间一阵天旋地转,一眨眼被按在地上,一只光洁的脚丫子灵活剥开衣襟,不轻不重地踩在郑修的胸口上,打着旋儿。
“凤北”撩起头发,笑眯眯地指着额头上的伤口:“瞧你干的好事。”
昨晚二人虽然夷平了一座山,却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郑修不小心打伤了凤北的脑子。
郑修没应,赤足一点点地向下移。
咕咚。
“我能不能理解成……你故意装出这幅模样的?”
要害被拿捏,郑修用力吞了一口唾沫,艰难道。
“你猜?”
“凤北”掩嘴,吃吃地笑,无尽风情,令屋中温度悄然上升了几度。
昨晚之事,唯独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后遗症:
凤北昨晚用了太多“洛河神箭”,有点,变不回去了。
……
从凤北的魔脚中艰难逃离,郑修捂着腰脚步虚浮地逃出赤王府。
刚踏出王府大门,准备去灾防局避一避。
“嘶……”
毒蛇吐信声从头顶上传来,蛇头发上沾着露珠,俨然在门上蹲了一宿。
“弟弟呢?”
蛇一看见赤王一扭腰,蛇腰灵活游动,挡着赤王追问。
“快!庆批!拿下!”
嗖!一阵烟雾应声而至,将蛇裹住。
蛇在烟雾中迷失了方向。
郑修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先是四朵兰花,紧接着是被打坏脑子、更分不清自己是凤洛河还是凤北的凤北,然后似乎盯上了郑恶的蛇……郑修隐约察觉到最近不断在自己身边上演着奇怪的事。
郑修满大街地找,终于在路边找到了正摆摊摸骨算命的魏辰。
“借一步说话!”
“瞎子陈为”在闹市中攒了不少名气。许多人慕名而来。他的摊位里里外外围了几圈,魏辰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面带微笑,逐一摸骨,似乎乐在其中。
郑修在香满楼里包了一个厢,与魏辰密谈。
他先是问了一些当朝朝纲、两国局势、北蛮难题、民生经济、帝王之道,郑修一连问了许多敏感话题后,魏辰全程都安静地听着,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直至最后,魏辰那泛白的瞳孔移到郑修的方向,轻叹一声:“陈某所知晓之事,早已向赤王推心置腹,即便问千万遍,陈某仍是同一个答案。”
“若陈某没有猜错,赤王……另有心事?”
魏辰眼瞎心不瞎,很快便看出赤王高谈阔论问的问题都是以前问过的,自是另有所求。
郑修好奇问:“你的‘摸骨算命’,是真的准,还是胡诌乱扯的?”
魏辰呵呵一笑:“准不准,陈某说了不算。赤王若是好奇,不如亲自一试。”
他向郑修伸出手掌,那只手满是烧伤的疤痕,狰狞可怖。
郑修稍稍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魏辰的掌心中。
魏辰用两只手仔细地摸着郑修的掌骨,揉捏着,让郑修的掌骨关节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重的……煞气。”
魏辰喃喃自语:“赤王这双手,近日可是掌过大凶的兵器?”
郑修闻言一愣,正想说没有,可一转念想起昨晚将【郑狂】投影时,他的这双手变成了血肉长锯的姿态,正是那特殊角色附带的【深渊之爪】。郑修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心中啧啧称奇,真那么准?
这魏辰果真有点东西啊。
魏辰曾经所施展出的“花火”,还有此刻的“摸骨算命”,看起来都与魏辰的【篡位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两百年前的【篡位人】是杀了当朝皇帝的程嚣,两人所表现出的奇异之处相差极大,令郑修完全想不明白【篡位人】的真正奇术到底是什么。
凤北与他在推算门径图时,凤北说过很久以前曾出现过一种【相师】门径,有真本事能窥入门径者寥寥无几,市井中大多是欺世盗名之徒。如今魏辰所表现出的【摸骨算命】,与【赊刀人】的“卜卖”也有着微妙的差别,严格说来更像是【相师】的活儿。
等等,想到这里,郑修心中咯噔一下,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这【篡位人】,该不会是能偷取别人的门径奇术作为己用,方可称为“篡位”?
篡的是……门径的排位?
郑修一边暗暗思索着,没回答魏辰的疑问。只是对于魏辰而言,郑修的沉默就已经是一种回答。魏辰点点头,笑了笑,继续摸骨。大约一炷香后,魏辰表情几变,眉头舒展,摇摇头:“有一句话,恐怕不中听,赤王若不信,就当陈某胡说,无需当真。”
“但说无妨。”
魏辰斟酌片刻,笑道:“王爷近日桃花运不浅。”
郑修张了张嘴,不置可否。
魏辰话音一顿,摇摇头,面露苦笑:“或许是陈某技艺不精,又或是王爷骨骼精奇、万中无一,陈某只觉王爷骨骼如雾中花水中月,看似明朗,实则千变万化、神鬼莫测。”
郑修平静点头:“说人话。”
魏辰一愣,抿紧嘴:“王爷乃真的奇人,命途难断,运与劫只在一念间。桃花运旺,往往暗藏劫数。”
郑修这回听明白了,面色古怪道:“你是说本王近日命犯兰花…咳咳,桃花?”
魏辰点头:“倘若陈某没摸错,王爷不日将面临一劫…大劫。可要化解也很简单。”他笑着沾了一点杯中清酒,在桌上写下一字。
“只需避开此字,即可。”
郑修瞳孔一缩。
桌上水渍,歪歪扭扭地形成了一个“北”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