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
没记错的话,等一会儿就会有人踢开房门,撞破她和师尊的丑事,她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
薛凝从床上翻身而下,胡乱地穿上了衣服。
床上的林子清意识模糊,压根不知道她的乖徒弟差点把他给强了。
薛凝穿好衣服过后,把林子清的衣服也给他穿上了,抓过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正要转身离开。
“砰!”身后一阵踹门的声音。
薛凝眉头一皱,不由得身体紧绷。
竟然来得这么快?
她转身看着闯进来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女的叫李烟,是和她同期进入蜀山的一名女弟子。
这女子修为不弱,资质也好,不过却心高气傲自视甚高,一直视薛凝为劲敌。
一直以来两人就相互看不顺眼,尤其是林子清收了薛凝做徒弟之后。
李烟更是对薛凝心存妒忌,越发讨厌她。
上辈子就是李烟在门口偷看,发现了她和师尊的丑事,跑去戒律堂告的密,害她被逐出师门。
薛凝不动声色地瞪了她一眼,压根没搭理她,把眼神转向了旁边的男子。
男人一身青蓝色流云纹长袍,绸缎一般顺滑柔亮的长发被银色的发冠高高束起,额心是一道银色额纹,形如闪电。
他五官不似林子清那般秀气柔和,剑眉略粗,瞳孔略小,下颚线凌厉干脆,给人一种冷峻肃杀之感。
再一次见到此人,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薛凝目光颤动了两下。
她忘了,她重生了,师尊复活了,这个人也复活了。
说起来,上辈子她会变成大魔头,这个人功劳不小。
若不是他步步紧逼,她又怎么会走投无路?堕入魔道?
萧程风......
薛凝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自打她入蜀山以来,萧程风这个戒律堂长老就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对她极其严苛,无丝毫信任。
就因为她是一个出生在阴阳界的遗孤,身份不明。
只要她犯错,他就会费尽心思的惩罚她。
她若是不犯错,他就会故意找她的茬,在各种事情上给她添堵,费尽心思想要把她赶出蜀山。
上辈子就是在这一天,她爬师尊的床被他当场抓获。
萧程风用鞭子把她狠狠地抽在了地上,当着众位师叔师伯和同门的面,废掉她一身修为,碎掉了她的经脉,把她当做垃圾一般扫地出门。
将她逐出师门的那天,萧程风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毫无一点长辈的怜惜。
她说她怨恨蜀山,其实更多的是怨恨萧程风对她的无情和狠毒。
为了报当年废仙根,断修为之仇,她成魔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他萧程风的命。
可林子清却为他挡剑,惨死在她的手里。
失去恩师的薛凝彻底失去了人性,对萧程风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她将萧程风囚禁起来,如法炮制地废掉了他的修为,震碎了他的经脉。
即便是这样也压不垮萧程风的那身傲骨,他居然还有力气骂她。
薛凝觉得不够解恨,亲手戳瞎了他的双眼,割掉了他的舌头,将他关进了血池里,让毒虫鼠蚁整日啃噬他的肉身,用各种酷刑折磨侮辱他,就是不让他痛痛快快的死。
萧程风被她折磨得痛不欲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最终自杀。
薛凝忘不了那个男人死掉的那一刻,他口中血流如注,痛苦地喘息着,揪着她胸口的衣领说不出话来。
一双血肉模糊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浓烈的怨恨像是毒蛇一般从她的后颈爬过,她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此时,当她再一次看到萧程风时,那种令人发麻的寒意再一次升腾而起,她心口发虚,好半天才稳住心神。
“师叔。”薛凝朝他躬身行礼。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称呼过萧程风了,当这两个字再一次从嘴巴里说出来时,薛凝觉得无比的怪异。
她囚禁萧程风的时候,大多都是叫他“废物”、“贱奴”。
萧程风见她穿着整齐,脸色正经无比,不像是刚行过事的模样,不由奇怪。
刚才李烟火急火燎地冲到戒律堂来找他,说什么她看到薛凝爬掌门人的床,他怒火中烧跟着她闯进来。
结果薛凝竟然在给他师兄盖被子,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李烟也惊了惊,有些不敢相信,她刚才明明就看到薛凝光着身子爬到了掌门人的床上,怎么会?
难道是做完了?
“你怎会在掌门人的房间?”
男人的声线低沉,若古琴鸣音,凉薄的语气听着又多了些咄咄逼人的冷傲。
也许是上辈子萧程风被她割了舌头,很多时候都是呜呜地叫着,屈辱地看着她。
冷不防听到他用这种锐利的语气说话,薛凝竟有一丝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