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之情。
御风有些意外的看向自己的师傅，若说一个遭受诸多磨难的修士说出这样的话，还在情理之中，但是夏诺依是什么人？修炼一途可谓顺风顺水，神下第一人的称呼完全可以称之为冠绝一个时代。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夏诺依才继续说道，“只是我没得选，但你不一样，你有选择，你步入修炼的时日尚短，还可以全身而退。”
似乎是觉得自己有着帮御风作出做一个普通人选择的倾向，的确，这也参杂着夏诺依的私心，但既然是选择，便理应告诉御风所有的选择。
“你若是想继续走修炼一途，便留在狄岚学院，你的名字依旧挂在赵山的班级，你的考核成绩关系到他的修炼资源，若你作出这个选择，我会去跟他打个照面，他会用心教导你的。放心，论教学水平，赵山绝对在我之上。”
御风绝不是什么死皮赖脸的人，也不是什么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师傅的难处自己已经有所猜测，而夏诺依此时也为自己提供了两个最优的选项，自己何不借坡下去免得弄得两人都难堪。
“没有第三个选项？”
御风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一问，发软的语气，话一出口便有些头发懵。
显然夏诺依也没料到御风会这么一问，不过还是笑着答道，“如果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未来打算，不妨说说看。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绝对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安排。”
与御风内心的忐忑不安不同，夏诺依脸上却是带着笑容，轻抚着御风的头，“过段时间，我就会离开学院了，或许再也不会回来。而你，毕竟是我捡回来的，我自然要对你负责，为你安排好我走之后的事。”
不是因为其他觊觎夏诺依的徒弟位，而是因为自己将离开，要对我负责所以才让我作出选择么？
夏诺依的话让御风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以及感动，同时，听闻师傅将要离开再也不回来，心中像是突然少了一大块。
“我……师傅，我知道我现在实力弱小，什么也做不到，但我想……我想跟着你，如果师傅你不嫌我累赘的话。”
御风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底气，夏诺依什么实力而自己又什么实力？若是跟着夏诺依，自己除了是累赘还能是什么？
其实，将御风带走的想法夏诺依不是没有过，只是这个选择带来的绝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结果，因此夏诺依打从一开始便没有给出这么一个选择，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御风居然会主动提出跟自己一起离开。
夏诺依有些错愕的问道，“你是认真的吗？跟我一起离开，未来我可无法保证你的安危。”
在夏诺依的心底，最强烈的想法还是 带着御风一起离开，因此当御风提起这时，自己第一时间忘记了拒绝。
听到夏诺依这么说，御风心里便升起了几丝希望，有戏。
“有师傅在，我不怕。”
“唔，以后可能都吃不好睡不好了。”
御风接话以后，夏诺依一时不知该怎么收回自己刚刚说的话，只好胡乱的描述些困难，试图让其后悔。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啥跟啥啊，说真的，如果你要跟着我一起离开的话，那我以后做什么都得带上你，到时可不像在学校里面一样，我是真的无法保证你的性命安全。”
夏诺依真的后悔了，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松口的，现在好了，御风这提起的兴奋劲，脑子一热就便要缠着自己，但御风若是真的跟着自己，必然……
“不行不行，刚刚说的都不算，你只能选择留在学院或是回世俗界当个普通人，没有第三选择。”
“诶师傅，你说过你要对我负责的，别想把我一个人丢下独自离开。”
早先严肃的氛围早不知何时被打破，御风也开始耍起了赖皮。
“唉，行吧。”
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夏诺依只好苦笑一声答应。
“放心吧，只要为师在，就会对你负责的。”
或许是放下了心里一直压着的巨石，夏诺依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侧着头轻笑着向御风作出保证。
御风转过脸，看向夏诺依那抹被月光映照得缥缈迷蒙的笑容，这是御风第一次认真的审视师傅的容颜，即便长久的相处对师傅美丽已经产生了些许抵抗力，此时却是沉沦在了其中。
御风在心里暗暗发誓，师傅的笑容，将由自己来守护。
“对了，你有杀过人吗？”
夏诺依对御风盯着自己的脸没有丝毫介意，冷不丁问道。
御风这才回过神来，根本没有听清师傅刚刚说了什么，只是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玩味的笑容，心里暗道一声不妙，那是一副将人忽悠上了贼船后确信其无法下船奸计得逞的坏笑。
“你不是说以后要跟着我吗？”
夏诺依偏回头伸手玩弄着自己的一溜长发，双腿轻快的在空中摇摆。
御风咽了一口唾沫，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不过还是假装听到了师傅的提问，硬着头皮回答道，“是，是啊。”
“那就先去睡吧，快凌晨的时候我会叫你起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夜不归宿到底在干些什么吗？今晚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顺便让你见见血。”
夏诺依的笑容愈发充满玩味。
见……见血？
御风终于想起了自己与夏诺依初见的那个晚上，自己曾听到过一声充满绝望的惨叫，让自己见见血？那是干什么根本就步涌言喻，刚刚自己是不是回错话了？
“师傅，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
夏诺依一脸“认真”的回答了御风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