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众口才,但现在,这种声音就像是蚊子的嗡鸣,扰得布兰迪逐渐失去了耐心。
但布兰迪依旧没有动手,他引导着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的走位方向,将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引导到贴近山体的一侧。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落入他人的圈套,依旧在说着些科学和玄学野蛮交杂的话语,在具备着现代社会的基本常识的布兰迪听来完全就是毫无逻辑的胡扯八道。
“唉,大爷的,听不下去了。”
布兰迪见位置已经差不多了,自己也实在听不下去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于是便直接把手中的“神药”扔下了悬崖。
“诶?!你这是干什么!”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见状,急得差点就要跳下悬崖把自己的“神药”拿回来,但下一秒,他的身体就不敢动弹分毫。
“好了,游戏结束了,奥尔布赖特先生,”布兰迪一边举枪瞄准这个满嘴谎话的假药骗子,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老实说,你的表演非常拙劣,就像一只非洲猩猩在跳求偶舞一样滑稽。”
“先生,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战战兢兢地说。
“只要你安分些,乖乖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布兰迪说,“我这次来是为了给那些被你的毒药害死了丈夫的寡妇们讨个公道的。”
“您别被那些该死的婊子骗了,先生,”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是正派的医生,我是一位疗愈师,我能和神灵沟通!我的治疗不可能出问题的!”
“骗人太久,最后把自己也骗了吗?”布兰迪无奈地笑笑,说:“你那点把戏,能忽悠住别人,可忽悠不了我。”
说着,他指了指他扔下药瓶的位置,说:“就刚才那瓶石油和煤油或者还有什么东西的混合物,你就敢拿出来骗人,还TM能骗着人,还真是离天下之大谱。”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见自己的话术没法凑效,便转而打出苦情牌。他努力挤出一滴眼泪,说:“先生,先生,我求求你放过我,先生,我做这行也只是像混口饭吃,我还有家要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十几口都指望着我啊,先生,您不能就这样毁掉一个家庭啊。”
“你毁掉的家庭可比我毁掉的多得多了,”布兰迪嘲讽道,“更何况,像你这样的人,也许有姘头,但绝对不会有家庭,你那点本事,少在我面前秀,没什么大用啊,乖乖跟我回去,争取宽大处理——如果那些可怜的女人同意的话。”
“不,先生,请您不要把我带回去,我求求你了,先生。”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痛哭流涕。
“要么这样吧,”布兰迪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他把假药贩子腰间的左轮手枪夺过来,塞到他的手里,说,“我给你一次机会,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能一枪崩了我,你就自由了,你看怎么样?”
“先生,我……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啊,先生。”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感觉有些崩溃了。
“你杀的人还少吗?”布兰迪的声音夹杂着一点怒意,他把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手中的枪抵住自己的脑门,说,“来,我的脑袋就在这,一扳枪机,我的小命,你的了。”
“不,先生,您别这样……”
“三。”
“先生,请您不要逼我啊。”
“二。”
“我……我……”
“一。”
布兰迪几乎在说完“一”的一瞬间就把那把枪再次夺了回去,甩手扔下悬崖,一巴掌拍掉了假药贩子头上的帽子,骂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先生,先生,您别戏耍我了,我跟您走还不行吗?”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几乎就要跪下了。
“哼,算你识相,”布兰迪说着,把枪收回枪套,说,“我警告你啊,虽然我接到的委托是活捉你,但是你要是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我一样会开枪,明白吗?”
“明白,明白。”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见布兰迪把枪收回了枪套,立刻动起了歪心思,他突然发难,狠狠地推了布兰迪一把,布兰迪猝不及防,差点就被这一下推下了悬崖,当他好不容易站稳时,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已经骑马逃出去很远了。
“啊哈,再见啦,年轻的先生,”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得意地大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亲爱的母亲真的得了不治之症,到了那时,我依旧很乐意伸出援手!”
“该死!”布兰迪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人渣捆成猪头,但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立刻吹响口哨,呼唤大骊来接应他。
身形巨大的大骊听见了熟悉的口哨声,第一时间有了动作,它快步奔向口哨所在的位置,而布兰迪也向着自己过来的方向而去,一人一马会面之后,布兰迪立刻驾驭着马儿开始追击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抓住了合适的逃跑时机,当布兰迪追出峡谷时,他已经在一百码以外的地方了。一般情况下,逃到这么远的地方,其实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因为尽管现在连发步枪的有效射程已经在一百码开外,但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在一百码开外只靠机瞄击中敌人,更何况现在,他正骑着马在树林掩映的林间小路上高速奔行。
但很可惜,他今天的运气着实不好,因为布兰迪正是那少数能做到机瞄射中一百码以外高速移动的目标的人,而且,他还有死神之眼。
在布兰迪的视野中,世界再次被猩红的颜色覆盖,而前方那个代表着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的血色人形格外显眼。
枪声响起。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惨叫一声坠入马下,他的坐骑也受了惊,惊慌失措地抛下自己的主人就跑。
布兰迪不慌不忙地骑马来到在地上像个将死的蛆虫一样弓着身子的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身边,下马,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脸上,骂道:“好你个老王八犊子,差点让小爷把命交代进去,看来我之前是对你太客气了哈?”
“我的腿……我的腿……”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痛苦地嘶喊着,刚刚那一枪打中了他的左小腿,子弹嵌在他的小腿肌肉和小腿骨之间,使得伤口更加疼痛。
布兰迪此时已经丝毫没有恻隐之心,他从马鞍上取下绳索,也不管这人如何杀猪般地惨叫,直接把他捆了个结实,往马背上一放,便准备返回瓦伦丁交差。
这时,布兰迪的身体突然僵硬在原地,他缓缓转过身,见姜戈骑在马上,手中大口径勒马特左轮手枪的枪口宛如一只眼睛一样死盯着他。
“幸会啊,芒尼先生,”姜戈一边扳下击锤,一边说,“看来我来得刚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