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在莱莫恩烧杀抢掠,以此来表示对政府的反抗。”
神秘男人的目光上移,停在了那具被高高吊起的女尸上,说:“这位女士叫黛西•多摩格,啸狼帮元老级成员,身上背着1000美元的赏金,啸狼帮你肯定不陌生,我就不赘述了。”
“至于地上的几个,”神秘男人的目光投向地上的死尸,说,“那三个被枪打死的,都是来救这个女人的,身上都背着至少1000美元的赏金,另外两个被毒死的,一个名叫约翰•鲁斯,传奇级别的赏金猎人,绰号“绞刑者”,原因是他手上的每一个犯人都会被活着送上法场,另一个名叫O.B.,是约翰•鲁斯的车夫。”
神秘男人又指示了一下一块血污痕迹很重的地板,对布兰迪说:“你把这块地板掀开。”
“啊?为什么?”
“让你掀开自然是有道理的,掀开它。”
布兰迪依言掀开了木板,结果眼中的场景直接让他“卧槽”出声,木板下是个小地窖,而地窖里则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尸体的脑袋被一颗威力巨大的子弹穿透,只剩下小半拉证明着那个脑袋确实曾经存在过。
“这位名叫乔迪•多摩格,是这伙人的头头,但并非啸狼帮的首领,这个人身上背着5000美元的悬赏,不得不说,确实是一大笔钱。”
神秘男人结束了他冗长的介绍。布兰迪此刻心里只有困惑:“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又给我介绍了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嗯,看来你是个聪明人,对待聪明人,就要用对待聪明人的方式,而我的方式就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神秘男人一边点头,一边走到布兰迪面前,“首先,我想问问你,对于这里的情况,你怎么看?”
布兰迪看了看周围的景象,说:“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哦?”
“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国家应该不算罕见吧,赏金猎人和罪犯,猎犬和恶狼,互相撕咬间总会有无辜者丧命,这也不过就是又一场悲剧而已,不是么?”
“看样子你并不把赏金猎人看成善良的一方?”
“赏金猎人?”布兰迪笑了笑,“也不过是为了钱而已,只是刚刚好选择了这门营生,吃了司法机关的饭而已,要说什么善良,我觉得谈不上。”
“那你觉得,好人是什么样的,恶人又是什么样的?”
“这样的定义不应该由我来做,而应该由社会,由人来做,他们认为正义和良善的即为善人,他们认为邪恶和丑陋的即为恶人,尽管事实可能与之大相径庭。”布兰迪很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很新颖的观点,”神秘男子挑了挑眉,说,“那么,你想成为善人还是恶人?”
布兰迪嗤笑一声,说:“我不想当善人,也不想当恶人,我只想以我自己想要的方式度过这一生,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有趣,你很有趣,看来我的时间没有白费”神秘男人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的嘴角罕见地勾起了一抹微笑,“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愿意和我玩个游戏吗?”
“说说看,斯芬克斯先生。”
神秘男人无视了布兰迪的取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说:“这个盒子里,有四枚不同的硬币,每一枚代表着不同的含义,你要做的就是从中拿走一枚,记住,只能拿走一枚。”
“就这样就完了?”
“对,就这样就完了。”
“你TM管这叫游戏?”
“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布兰迪很想直接一枪射在这个人脸上,让他的脑袋比地窖里那个倒霉鬼还碎,但不知为何,他本能地不敢掏枪,尽管这个男人除了神神叨叨以外并没有体现出什么其他的特点,但是布兰迪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危险。
事到如今,配合是唯一的途径。布兰迪把手伸进打开的盒子里,摸索了一阵后,从里面拿出一枚银光闪闪的硬币。
这枚硬币很奇怪,它是银色的,但从摸上去的手感来看,又不是银,若说是由铁铬镍等金属制作的,也不合理,因为那样的硬币没有银币特有的辉光。硬币的一面用阿拉伯数字刻着“3”的字样,而另一面则刻绘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还有两把交叉在一起的左轮手枪作为装饰。
“这是……”布兰迪疑惑地看着这枚硬币。
“是‘鹰’……”神秘男人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变化,仿佛无波的古井突然有了波澜,但很快,他便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冷漠神情,说:“保留好它,关键时刻,能救你的命。”说完,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布兰迪问。
“去我该去的地方。”神秘男子头也不回。
“你到底是谁?这些人的死和你有关吗?你对我说了那么多神神叨叨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布兰迪索性把自己所有的问题全部抛出。
“年轻人,要懂得接受未知,不要总是刨根问底,”神秘男子的身影漂出了屋子,但声音却依旧在周围回荡,“若是失眠,记得喝点酒,最好是白兰地,能助眠。”
神秘男人走了,“米妮男装店”再次被风雪入侵。布兰迪无奈,只能对着那扇该死的破门又是好一番忙活。
当锤子敲击声终于停止后,布兰迪也累得够呛了。此时他也不在乎满屋子的尸体和经久不散的血腥味,他只想好好喝一杯,然后,找个能容身的地方睡一觉。
酒杯被他斟满,酒杯被他喝空。
布兰迪的酒量应当是还算不错的,但是这一次,他只喝了一杯,眼前的世界就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他的身体沉重地倒在地板上,如同那些倒在地板上的死尸。
唯一的区别,是他还能发出醉酒之人特有的那种沉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