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自己,黄连枝声音瞬间变尖锐。
“怎么?还真的没有拿东西来呀?”
她斜眼看向赵德成夫妇,随即嗤笑道,“这城里人怎么就这么抠搜?第一次上家里都不带东西?”
她也是刚刚听张春花说的。
夏幼之他们回来了,还带了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
她想到之前夏母就曾提过夏幼之认干亲的事,她猜十有八九就是夏幼之的干爸干妈。
还想着能捞到什么好处,哪里想到……
桌上一堆的东西,竟然不想分给她!
听到黄连枝的话,夏母气得发抖。
她手指颤抖地指着黄连枝,“你!你……”
“妈。”夏幼之的声音从夏母背后响起。
夏母回头,只见夏幼之神色淡淡。
她上前轻轻握住夏母的手,安慰道,“不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听到夏幼之的话,夏母便深吸一口气。
看到夏母心情慢慢平复,夏幼之这才转过头看向黄连枝。
黄连枝今天穿着一件嫩黄色的棉服,一看就知道是新的。
想到夏兰花身上那件陈旧的暗色棉袄,夏幼之脸上出现了讽刺的笑。
“大婶娘,拿着卖女儿的钱去买新衣服的感觉怎么样?”夏幼之淡淡道。
黄连枝一愣,随即瞪向夏幼之。
“你可别瞎说。”
那心虚的模样,看得夏幼之一阵好笑。
“听说,你今天让李二柱去生米煮成熟饭?”
夏幼之脸上嘲讽意味更浓了。
听到“李二柱”这三个字,黄连枝一瞬间心慌。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难道是张翠莲说的?
思及,黄连枝看了一眼夏母。
但夏母早已撇开脸,不想见到黄连枝。
“你瞎说什么?”黄连枝心虚地强辩。
她就不信夏幼之她们这么碰巧遇到这件事。
而且刚刚张春花也没说,兰花跟着夏幼之一起回来呀?
这么一想,黄连枝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肯定是夏幼之炸胡。
她之前就经常这么做!
“我瞎说?”夏幼之冷笑一声,“我有没有瞎说,难道大婶娘你不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东西,呵呵,我懒得跟你说。”
黄连枝看着夏幼之的表情,一时之间难辨真假。
她双手紧握,有些心慌。
说完话,便要转身往外走。
“是我说得你心虚了吗?大婶娘?”夏幼之嘲讽声更大,“不想退彩礼,所以才想着让人玷污自己的女儿。
大婶娘,你做这种事,你也不怕遭雷劈?”
夏幼之的话,让黄连枝愣在原地。
她眼神惊恐,脸色煞白。
夏幼之,她真的知道?!
看到黄连枝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躲在东屋偷偷往外看的夏兰花,更是脸色惨白。
她浑身发抖。
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打破了。
夏幼之余光瞥了一眼东屋。
其实她之所以直接拆穿黄连枝,很大的原因也是为了夏兰花。
她想让夏兰花意识到,黄连枝真的不会改。
如果,夏兰花还执迷不悟地相信黄连枝,那以后再出什么事,后果只能她自己承担了。
“你怎么就能让自己闺女被那样的人糟蹋呢?”
夏母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往黄连枝的肩膀猛锤几下。
黄连枝吃痛,这才反应过来。
她赶紧挡住夏母再次挥过来的拳头,咬牙道,“我可没有,你们可别瞎说。”
黄连枝十分心虚,但现在也只能死不认账了。
看到夏母并没有吃亏,夏幼之便没有上前帮忙。
“大婶娘,我哥已经把李二柱抓住了,李二柱现在已经在镇上的派出所了,而且他也已经供出你了。”
随即,夏幼之眼神狠厉地看向黄连枝,“你为了不退礼金,让李二柱去小树林里拦住兰花,就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
只是,这一切刚好被我们撞见了,所以大婶娘,你失算了。”
听到夏幼之说,李二柱已经被抓了。
黄连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她低喃。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随即,她阴沉着脸,看向夏幼之,“夏兰花呢?”
没看到兰花,她是不会信的。
夏幼之嗤笑一声。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你觉得你还有脸见到自己的女儿吗?”夏幼之嘲讽道。
黄连枝咬牙切齿道,“我为什么没有脸,我叫她嫁人有什么错?
人家李二柱给的彩礼这么高,她嫁人多有面子,是那个死丫头不懂珍惜。
你现在说什么都是为了冤枉我,呵,我不和你说。”
说着,又想要转身离开。
“妈!”
夏兰花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
直到现在,她妈还是没有半点悔意。
夏兰花心里那个恨意瞬间冲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