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露出的眼睛,想要一看究竟,隔着距离,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傅誉景却缓缓地摘下了面罩,“小鬼头,是我。”
非宜神色大惊,竟然是傅誉景!
他用傅时渊的账号约自己来这里……目的十分明确。
非宜看了只觉得背后发凉。
原来,傅时渊说的都是真的,傅誉景必须提防。
傅时渊目光冷肃地看着非宜,不,准确来说,是看着非宜身上的裙子。
像,实在是太像了!
从非宜一下车开始,傅誉景的目光就已经无法从她身上离开了。
这个连五官都和她极其相似的人,让他痴迷又眷恋。
“莲,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傅誉景隔空对着非宜做了个拥抱的动作,眼神享受得仿佛真的抱到了活生生的人。
这个动作看得非宜毛骨悚然。
傅誉景这是什么意思?
莲又是谁?
“莲,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傅誉景像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看着非宜,看着看着眼睛突然慢慢的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非小宜和她太像,有这么一刻,他真的以为他最亲爱的莲回来了。
不,她已经死了。
傅誉景心底另外一个声音打破了他刚才的美好幻想。
那个声音狠毒的告诉他:“傅誉景,你醒醒吧!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她带着她圣洁的爱,永远的消失在了那个没有风的秋天!”
那个声音在心里嘲弄的发出笑声:“面前这个只是一个低廉的替代品而已,你最在意的人,谁都无法替代!”
笑声直入骨髓,把傅誉景彻底震醒了。
他看向非宜的眼神,又重新变得阴狠起来。
“小鬼头,我知道你最善良了。”
傅誉景一步一步地朝非宜靠近,“只要你乖乖配合,我的莲,就能重新回来了!”
此时此刻的傅誉景状态已经癫狂了,他一把扼住非宜的喉咙,然后拿出一把细长的尖刀。
非宜不停地后退,她拼命的想要自己冷静下来,可她越这样,发现自己越是无法冷静。
这一秒,她承认,她慌了。
傅誉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他的动作。
眼看着那把尖刀就要刺进非宜的脖子,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支箭精准地射过来,连带着那把细长的尖刀一起掉落在地。
傅誉景眼疾手快的把非宜抓过来,一手擒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是锁住非宜的脖子。
“傅时渊,你怎么才来啊?”傅誉景扭了扭脖子,眼里满是戏谑。
非宜有些呼吸不过来,她极力让自己精神起来,她一抬眼,就看见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气场森寒地站在不远处,手上还拿着一把弓箭。
黑阎王。
不,准确来说,是黑阎王是傅时渊。
非宜没多少惊讶,只是恨自己知道得太晚了。
“我都等了你这么老半天了,你就这么点能耐?”
傅誉景说话悠闲又轻慢,他故意朝傅时渊勾了勾手指,挑衅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他偏头看着非宜,“这个未婚妻,我让给你了,是不打算跟你争,可我没说我不抢啊。”
傅誉景的眸光映了些虚虚实实的东西,他猛然笑了起来,眼弯弯的,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还是什么。
“傅时渊,你知道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吗?”
傅誉景的口吻急转直下,像一个失去自己最爱的玩具的小孩。
“你知道阮雁是怎么死的吗?”傅誉景邪魅森寒的眸子静静地凝望着傅时渊。
他忽然松开一只手,当着傅时渊的面比了一个烟花绽开的动作。
“她就这样,‘嘭’!被炸死了。她临死前,还在假惺惺的对我表露什么所谓的母子情,真是恶心得很啊。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傅誉景脸色桀骜不驯,眼底杀意四起,“阮雁欠的债,你来还吧。”
他把视线转向非宜,“小鬼头,你和傅时渊,必须痛苦一个,知道吗?”
“那就我吧。”非宜凛然地闭上了眼睛。
谁能想到,平时只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生离死别的画面,竟然也有一天会在她的身上上演。
妈妈,对不起啊。
非宜想了很久的遗言,也只想到一句抱歉。
在这个世界待久了,她光是看着天都觉得很美好。
傅誉景却冷笑了一声,凑近非宜的耳边说道:“放心吧,小鬼头,我可舍不得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
“你活着,我最爱的莲,才能回来啊!”
他对着天空苍凉的笑了一声,“马上,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一个很小的针管猝不及防地插进了非宜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