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凤鸣似乎勾起了她诸多不愿提及的过去。
她脸上的笑容
消失了，沉默许久。
“母亲，怎么了？”钟离乌察觉到叶夕水的异常，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叶夕水淡淡道，冷不丁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小乌，你说，若是你和小凤当初有了孩子，他的武魂会是什么呢？”
“是你的死神魔傀，还是她的邪凤凰？”
叶夕水突然提起早已死去的凤菱，令钟离乌始料未及。他知道，其实凤菱根本不爱自己，他是用洗脑之法将其强行成为圣灵教的狂信徒的，两人很难留下子嗣。
钟离乌思考后还是答道：“死神魔傀和邪凤凰的品质不分伯仲，或许是我的死神魔傀更强大一点，但继承小凤邪凤凰武魂的可能性也不小。”
听者无心，说者有意，只有叶夕水自己知道，她的这个问题，是别有心思的。
叶夕水再次陷入了沉默，望着史莱克城所在的方位。
那一段过去实在是太久远了，若不是那个孩子的后人开始在大陆上崭露头角，她都快彻底忘却这段记忆。
可惜，自己是圣灵教的太上教主，邪魂师之王，注定与光明世界处于你死我活的对立面，不会相互承认。
如果他要阻拦自己的话，那么冷血的自己也未必不会将其击杀，最多不过是在出手前略做伤感罢了。
只是，那样就有些对不起一直守护在自己身旁的逍遥了，自己，到底还是没有给他留下一条血脉。
叶夕水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阴影中的龙逍遥，目光再次变得冷漠。
……
“少哲！”蔡媚儿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帝天右手龙爪正附着紫黑色的弧光，向言少哲探去，每向前探出一寸，言少哲身上的光明火焰就如同畏惧般闪烁，眼看就要熄灭了。
言少哲刚刚在兽潮之中使用了大范围的魂技，还与一只十万年魂兽开展了数十个回合的缠斗，魂力有所消耗。
更何况他实力本就远不如帝天，虽然第一时间招架，自身光明属性也对帝天的黑暗有所抵御，仍然在空中倒飞出去足足百米才停下。
他勉强稳住身形，原本俊朗优雅的外表显得狼狈不堪。
帝天右手龙爪不断凝聚着黑暗能量，冷冷道：“就算你身处危机，那光明凤凰的极限斗罗都还不肯出现吗？”
武魂跟血脉几乎是绑定的，拥有同一稀缺武魂的两个人有直系血缘关系的可能性近乎百分之一百，这是大陆上的常识。
“帝天！”
玄老目瞪如牛：“老夫说了，你要找的始作俑者不在史莱克！”
“那本座就将这史莱克城彻底毁灭，看她还现不现身！”帝天已经成为了这片战场上唯一的主宰，史莱克底牌尽出都不能阻止他，那么多尚且健全的城防军、史莱克弟子、宿老团，在他面前都如土鸡瓦狗。
玄老咬牙，只能顶着伤势再次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冲上去前，他快速向下方发出命令，这一次，他的语气中有了退意。
“所有人都撤离城门，史莱克的孩子们快走！”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不久前还被动员誓死捍卫史莱克城的他们，现在尽数被命令弃城脱逃。
“不，玄老，我们不走，我们要和你们一起战斗！”内院弟子们纷纷站出来说道。
“没时间了，老庄，你带孩子们从西城突围，一定要保存好我们史莱克的火种。”
玄老向一名宿老郑重说道：“我以海神阁主的身份命令你，一定要带孩子们成功突围。”
庄老愣住了，他刚想反驳，但看到玄老绝望苍老的双眼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空中的帝天有些轻蔑地说道：“你们以为跑得了吗？”
玄老喝道：“帝天，你身为堂堂兽神，难道要不顾威严，做出这等赶尽杀绝之举吗？”
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玄老只能发出如此的呵斥，寄托于帝天身为强者的尊严。
帝天冷声道：“既然如此，本座可以稍微遵守一下你们人类的规矩，不对封号以下出手，但是……”
说完，他右手龙爪猛地一握，已经化作废墟的南城门上再次产生强烈的震动。汹汹气浪以他的身躯为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
气浪掠过的同时，高大坚固的城墙瞬间龟裂，而后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崩溃。
轰、轰、轰、轰——
倒塌的城墙声随着距离的不同奏响了一段持续的音阶，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现在的史莱克城，没有一寸城墙的保护，广大平原上的每一头魂兽，都可以畅通无阻地闯入城内，大开杀戒。
“帝天，你——！”玄老的声音开始震颤。
帝天仰天咆哮，号令兽群发出新一轮的冲锋：“杀！”
“吼——”“嘶——”
各种各样的魂兽嘶吼声此起彼伏，在兽神的号令下变得无比亢奋。就算是十年魂兽，也瞪大了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渴望吞食一口人类的血肉。
史莱克城，这座伟大的城市，终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