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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押在红莲烈狱的倚湘终于如愿以偿。随着缙云岚的死去,虚妄无垠的监狱从最高处破了一道口子,属于外界的自然之光从缝隙中散射进来,抵达倚湘的眉心。
她软弱无力的四肢逐渐蓄满力量。她握紧双拳,将充沛的能量牢牢抓住。
顶部的裂口逐渐向外扩展出去,边缘犹如被火焰焚烧的纸张那般,迅速蜷缩,燃成漆黑的灰烬。废屑好似黑翅蝶在这孤寂而残酷之地翩翩起舞。倚湘满怀澎湃的心绪,纵身一跃,飞入温暖的光芒之中。
……
三月桃花开之际,洛城却是一派萧条苍凉的景象。缙云府邸随处可见雪白的丧幡。府中上下所有人都未想到,年纪轻轻的家主会继父亲的步伐,早早离世。
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在丧礼上接连晕厥昏倒。岫岫伤心之余,还要担心母亲的身体状况。
圆满作为缙云岚的贴身侍女,与缙云岚情同姐妹,朝夕相处。府中上下唯她哭声最响,最为伤痛。
那些与亡者生前相熟之人也一一前来吊唁,无不痛哭流涕,伤痛欲绝。
而作为丈夫的黎栀,在一张张悲痛的面孔中显得尤为冷静。甚至因为他极其理智的各种举动,很快便传出了两人生前感情不和,看似恩爱,实则同床异梦的谣言。连圆满也看不透这姑爷到底在想什么。在看到他麻木不仁的态度时,她深深地为自家小姐感到不值,甚至当着缙云岚的牌位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
而黎栀也并未对此表现出些许的愤怒,仍是无动于衷。
他时常透过刺眼的阳光,望着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他幽深的眼底跳动着按捺不住的焦躁。他利用这股焦躁压制住了心中勃发的痛楚。
终于,到了缙云岚头七那日,全府出动,为她下葬。墓冢早已备好,是黎栀一手打点的,按照缙云岚生前的要求,墓穴选在了空山上的某处。
而众人还未将棺材抬上山,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顿时席卷山头,将人们稳健的步伐吹得踉踉跄跄。
此刻并非崎岖的山路也变得陡峭起来,缙云岚沉重的棺好似一片残叶一般在风中摇摆。
众人的惊呼声被风声淹没,一起涌落山脚。一道极具目的性的风加剧着冲向抬棺人,其中一人不敌这风力,脱了手。他这一脱手不要紧,连着其余七人也落了劲儿,棺材顺势滚落山崖,年翻了十几个跟头,最后四分五裂的坠地。
侍从趴在山路上,探头朝下俯瞰后,惊呼一声,“竟是空的?”他扭头看向脸色铁青的黎栀。
而光从他压根儿不管那棺材的死活,只顾一个劲儿地望着四周的天的态度来看,便能得知这根本就是他所为。
黎栀算准了倚湘会来捣乱,所以一早便将缙云岚的尸身送进了黎氏寒冷的密室,而曾经寄居过仙力的身体也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在生命流逝后立即出现腐烂的情况。
他向众人谎称空山常会在春季出现危险的狂风,勒令众人立即掉头返回,打道回府。
随行之众不假思索地听从了他的命令,在强风的推搡下,跌跌撞撞地逃下了山。
黎栀捕捉到了一道难以察觉的金光在明媚的阳光中飞窜。速度之快,肉眼难以跟随,看来她很是焦急。
待到确认众人已安全抵达山脚。他才迎难而上,攀上了山顶,钻进了竹林之中。
而那道金光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在他头顶猛然止步,随即飞速落地,如同陨石坠落一般,砸在了他眼前。
黎栀连忙退出百步,以双手掩面,挡住沙石的飞溅。但显然倚湘并不打算跟他多说废话,接二连三地向他猛击而来。
她到底是这仙术的正主,使起来比缙云岚要得心应手的多,威力也强了数倍。当年缙云岚轻而易举让空山多了几处废墟,他尚且还能抵挡得住。而这位曾经的天界神君仅仅只用一半的的仙力便将竹林中万根翠竹连根拔起,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黎栀曾在君眉山的舍命崖下与这位神女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当时是借了缙云岚的身子。但她的个性与缙云岚截然不同,极端而偏激。多年的牢狱极刑令她变得偏执。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带着满满的疯狂气息。
尽管他在凡间或许天下无敌,可他难说能胜过这位曾经位列仙班的神仙,或许要豁出命去才可打个平手。
不过这也正合他意,没有缙云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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