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想法是没错,但这个前提是礼圣人不在。”
“你所言可是真的?”宫南北闻言大惊失色。
礼圣人威压儒道数千年,其修为境界直逼传说中的至圣先师,如今礼圣一脉横扫天下,天下儒道皆以礼圣为尊,只怕礼圣归来之后收拢儒家气运,修为将会更上一层楼,可以比肩传说中的至圣先师了。
“我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崔渔道了句。
宫南北闻言陷入沉默,许久许久之后才面若寒霜道:“面对有可能再次破境的礼圣人,老儒生没有半分胜算,极有可能与孟圣人一道被囚禁于十方功德林内。”
“所以决不能叫老儒生去问心论道。”崔渔看向宫南北。
宫南北抚摸着宝剑,许久后才道:“你应该知道,我阻止不了他。”
“师娘呢?”崔渔问了句。
“师娘只听师傅的。”宫南北觉得有些草蛋,明明知道是一个大坑,但是却无能为力。
“我要去见师傅。”崔渔扭头就要走。
“师傅不会见你。”宫南北看着崔渔的背影喊了句。
听闻宫南北的话,崔渔脚步顿住:“总归要做点什么。”
不管能不能成,都要做点什么才安心。
崔渔一路向老儒生的潜修之地走去,老儒生潜修于运河之上的小筑内,希望借用运河的灵气来弥补心中破绽,消除心中的黑暗以及缺陷。
水能润万物,尤其是运河乃周天子开辟的水脉,更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据说整条运河水脉乃是周天子篡夺天下水运,夺取了鬼神权柄开辟而成,更具备不可思议的力量。
老儒生坐在水旁不紧不慢的用刻刀修补做书籍,姜小白面色恭敬的跪倒在老儒生身旁伺候着,师娘赵彩伦坐在一旁,轻弹手中古筝,利用柔缓的音乐来滋润着老儒生的内心阴霾。
崔渔的到来令场中气氛一变,赵彩伦手中弹奏的古筝戛然而止。
“崔渔。”师娘看向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
“我来拜见先生。”崔渔低声道了句。
赵彩伦扭头看向老儒生,却见老儒生放下刻刀,抬起头看了崔渔一眼,并没有说话。
“崔渔,先生不会见你的,你赶紧走吧。”姜小白站起身,怒视着崔渔,眼神中充满了冷酷。
崔渔闻言无视了姜小白,将其当成了空气,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先生。”
姜小白还要再说,却被老儒生挥手打断:“你下去吧。”
姜小白闻言面色迟疑,一旁老儒生‘嗯?’了一声,姜小白连忙恭敬一礼,转身退下。
姜小白走了,崔渔走入大殿,坐在了老儒生身前。
老儒生面无喜怒,一双眼睛看向崔渔:“你怎么来了?”
“先生要和礼圣一脉问心论道?”崔渔问了句。
“不错。”老儒生点点头,一双眼睛看向崔渔,似乎是看透了崔渔的心思:“你要阻我?”
“礼圣人要回来了。一旦开启问心论道,以先生如今的精神状态,必败无疑。”崔渔眼睛看向老儒生,目光诚恳温和:
“先生,求您收手吧。您现在心中有魔念作祟,等您平复了心中魔念,再做决定也不迟。”
老儒生闻言沉默,一双眼睛看向崔渔,许久后才道:“礼圣人什么时候回来?”
崔渔闻言心头一惊,不敢说话。
老儒生一双眼睛看向崔渔,见到崔渔不答话,许久后才道:“你以为我想和礼圣一脉问心论道吗?”
“礼圣一脉鲸吞了天下所有儒道气数,我的前路已经断了,这是大道之争,我绝无后退的道理。”老儒生表情很冷静:“况且,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不争。”
就见老儒生周身精神力流转,崔渔眼前时空变换,似乎在冥冥中降临于老儒生的精神世界,然后崔渔心头一惊,死死的盯着老儒生精神世界内那黑气缭绕,充满了裂痕的五个大字。
“心猿,这是怎么回事?”崔渔暗自发问。
“好强大的黑暗之力,你师父似乎遭受了黑暗的侵袭,就连心中正大光明的浩然心境,此时也崩塌了。”心猿也是心中骇然:“这不是天魔的力量,这是老儒生心中的魔念,他的心境破碎了。”
崔渔目光落在那老儒生的本命字上,本命字上黑暗之气缭绕,若隐若现的裂痕闪烁,似乎随时都能崩碎掉。
那本命字就是老儒生的道基根本,可现在老儒生的道基竟然崩碎了?
“师傅,这是……”崔渔意识回转,面色骇然的看向老儒生。
“道统就是我等的性命根基,我在大荒之中又被外魔所趁,我必须要庞大的气数来镇压心境,否则只怕我的文心要不了十年就会崩碎掉。”老儒生看向崔渔:“礼圣一脉鲸吞天下气数,彻底断绝了我的生路,我又岂能善罢甘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不争!
崔渔看向老儒生,又看向赵彩伦,却见赵彩伦啜泣连连,一时间涕不成声。
崔渔心中恍然,这老儒生还真是倒霉。之前浩然一脉在大齐国被覆灭根基,而老儒生的气数与浩然一脉相连,浩然一脉覆灭,气运近乎彻底磨灭,老儒生又岂能不遭受因果反噬?
老儒生的文心直接被重创,浩然一脉千年因果找上门,老儒生可谓是霉运连连。
甚至于老儒生在大荒中的倒霉遭遇,都和浩然一脉因果反噬脱不开关系。
再后来又被外魔侵袭,这外魔充满了黑暗之力,想要吞噬掉老儒生的道心。偏偏老儒生又被崔渔的共工一掌吓破了胆子。
现在的老儒生可谓是霉运结合体,谁沾上谁倒霉,就算是喝口水都得倒霉的那种。
浩然一脉道统覆灭,千年来结下来的庞大因果,已经开始清算,找上浩然一脉的每一个人。
而想要避免因果反噬,只能重新开启浩然一脉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