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世代承爵不降等。
…………
“你……你要做什么?”
香婉殿中,一名貌如海棠的美丽女子跌坐在地,一袭九凤朝阳锦裙如散开的花瓣儿,凌乱而张扬,似开到极致的美而终将凋零,艳美地铺散在莹润白玉地砖上,映照着一张惊惶失措、泪流满脸的娇容。
“本宫要做什么你会不清楚吗?周容婉,你都入宫十年了,不会还那么天真吧?本宫已容许你独宠太久了,你不知进退也就罢了还得寸进尺,让本宫不得不动手……”
那个男人是她的,他的帝宠与缠绵也该是她的,后宫嫔妃三百六十七名,凭什么一个乡野出身的村姑能得他宠爱,日日挂在心上宛如心头肉,唯恐玉璧有瑕失了纯真。
“皇……皇后,你不可以……皇上知道了不会饶过你,你……你不可以这么做……”宜妃脸上残留泪珠,一心坚信她爱的男人会来救她,她是那般深爱着他。
闻言,早已因嫉妒而露出狰狞面容的皇后仰头大笑,套着镶满宝石指套的小指轻轻一扬:“皇上的确会为你难过一阵子,但是也就这样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本宫已备妥了美女二十名,一等你烧成灰烬,皇上会笑拥新人。”
“你……你要烧死我?!”宜妃震惊的白了脸。
皇后长指朝她嫩如凝脂的雪肤一刮,一道红痕立现,血流如注,白里透红的雪肤更显楚楚可怜。
“他带你回宫是一错,让你生下那孽畜更是大错,本宫的夫婿最大的错处是爱上你。”皇家无真心,不应有情。
如果是一视同仁,看似有情却无情,便是独宠又如何,容颜易老,美人易凋,宠个三五年也就色衰花谢,再美的女人也会被取代,花蕾儿似的娇人儿再度补上。
偏偏最该无心的九五之尊有了心,他把心放在一朵恍若无垢的白莲花上,给她呵护,给她最清澈的水娇养,给她不下皇后的尊贵,最后还因为她而遗忘了园中正绽放的百花。
她妒、她怨、她恨,她想摧毁这一切不属于她的美好。
一提到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宜妃脸色大变,惊声道:“你想对翔儿干什么?九皇子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皇后又笑了,笑得充满恶毒和不甘:“就是这个孩子逼得本宫不能沉默,只有本宫的皇子才是太子,你的儿子休想夺走他的位置,为了他,本宫只好对不住你们母子了。”
“皇后……不,不可以,翔儿,我的翔儿……”
“本宫不忍心你们母子分离,于是先送他到地下等你。来人,送宜妃娘娘上路,让她一路好走!”
“是。”
一把火烧了香婉殿,大火连烧了一整天没人来救火,等皇上从祭天台回宫时,临盘龙殿最近的香婉殿已夷为平地,烧毁的宫殿杂物尽除,种上一株株宜妃最爱的海棠花。
帝王见状,生生呕出一口心头血,卧床三日不起。
与此同时,被几位皇兄骗出宫狩猎的九皇子龙仲翔犹不知母妃已死,他追着一只红狐越追越偏僻,一直到陡峭的斜坡上头,身边十二个护卫一个个变少,最后只剩下四名。
“太子哥哥,你看见我的红狐了没……”
忽地,龙仲翔的声音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止住,他一双美丽如星辰的黑瞳瞠大,讶异且不解的低头看向腰际那把插入半截的银白匕首,因为玉带上的螭龙盘扣阻止了刀身的深入,才没一刀毙命。
“不要怪我,九皇弟,谁教你挡了哥哥的路。”那个位置只有他能坐,谁敢觊觎谁就得死。
“为……为什么?”他,好痛。
身痛,心更痛。
“因为父皇忌惮外戚势力过大,竟起了废太子之意,他有意抬举你母妃为皇贵妃,母族无权无势,皇权方能不受钳制。”而他外祖父是陈国公,朝中大半官员不是他的门生便是与陈国公府渊源不浅的姻亲,往来密切。这令皇上不得不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