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去,姑奶奶受不了。」
翡翠看了看李凤岚的身段,哀叹一声:「我觉得挺不公平的。」
「什么不公平?」
「你这么个懒人,偏偏有个好腰和一双好腿。琥珀每天吃那么多,就是不长肉。」
李凤岚也觉得不公平,愤愤地说:「她不是不长肉,她都长到……长到那儿去了。」
李凤岚忽然惆怅:「两天了,怎么还不来……」
赶紧来啊,看完就可以把这一身累赘换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下午的时候暮云真的来接李凤岚了。
李凤岚披上白雪言为她准备的白色棉斗篷,站在门口冲来送行的白家姐弟款款施礼,颇有大家闺秀的意思。
完事俩人一块儿往回走,李凤岚时不时瞟一眼暮云,暮云真就跟个木头疙瘩一样,腰背挺直,目不斜视,一句话也不说。走了半天,眼瞅着都快到闲人堂,李凤岚终于忍不住了。
「喂,暮云。」
「什么事?」
「你……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吗?」
暮云立马警觉,小声问:「你发现什么了?有埋伏?」
「有埋伏你个大头鬼啊!你让晨雾出来!」
晨雾出来后,李凤岚问晨雾:「你呢?有没有发现什么?」
晨雾皱着眉说:「发现啥?没什么啊。这树叶都落干净了,没地方埋伏人,你不用一惊一乍的。」
李凤岚气的直跺脚:「我是说我!」
「你?」
「对!」
晨雾仔细盯着李凤岚看了半天,眉毛皱的更厉害了:「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啊。」
李凤岚彻底抓狂了,心说:姑奶奶大早上起来开始打扮是为了谁啊?受这个罪干嘛?
说完,不再理会晨雾,气鼓鼓的往闲人堂方向走去。
晨雾站在李凤岚身后,
并未追上。等李凤岚走远,晨雾问:「别真给气出病来,咱们就夸她一句也没啥吧?保持距离也不用这么过分吧?」
…
李凤岚走后,翡翠在门口站了会儿,她想看看暮云这个木头在离开自己视线以前会不会看出李凤岚的变化,很可惜,没有。
正在替自家姐妹不值,白叔禹突然说道:「翡翠,我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
「什么不对劲儿?」
「这套功法这两天我一直再练,可是……很奇怪,练的时候好像很不通畅。」
「恩,」翡翠点了点头,「跟我来。」
带着白叔禹来到侧院,她指了指地上的蒲团,说:「坐下,运功试试。」
白叔禹没撒谎,这两天练功的时候总有一种气结的感觉。他依言坐下,开始运功。
翡翠斜斜的靠在石桌上,一只胳膊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正在运功的白叔禹。直到白叔禹运行了几个周天,翡翠突然问:「你喜欢我是吧?」
这话一出口,白叔禹只觉得腹内真气突然到处乱窜……岔气儿了,而且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捂着胸口不断咳嗽,嗓子眼儿火辣辣的疼。可即便如此,他还在想着翡翠那句话。
翡翠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右手撑开抚在白叔禹的胸口,说:「别说话,闭上眼睛,继续运气。」
说到这里,翡翠抬起头看了看月门。刚才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很熟悉。刚来洛阳那天,在百花楼,白叔禹身后的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就是这个脚步声。
翡翠将这几天恢复的内力全部疏通到白叔禹体内,一边输送内力,一边静静的听着那脚步声。脚步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向远处去了。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翡翠耗尽了最后一丝内力,白叔禹体内絮乱的真气慢慢平复、规律起来,她这才拿开自己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重新坐回石凳上。
「你碰到障了,练内功的人都有这个现象。想要走的更远,就得把障破开,这就是所谓的突破。你过于谨慎,气息稍微停滞就不敢运气。刚才那一下刺激了你的真气,得以成功破障。三公子,恭喜了,你现在内功算是入门了。再运行两个周天就可以停下来了。」
两个周天后,白叔禹缓缓吐气,感觉体内的真气确实更浑厚了,而且运功的时候也不再有窒息感。
白叔禹脸色不太好,不是因为刚才的突破,而是因为翡翠的话。
「翡翠老师,」白叔禹服气地说,「咱不是说好了吗?练功的后果什么的要提前说明啊。」
翡翠一只手撑着脑袋,心不在焉地问:「你有没有打过嗝?」
「当然打过。」
「我娘说,打嗝的人,只要吓他一下就好了。我总不能在吓人之前通知一声吧?」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当然有。」
「那为什么不用别的办法呢?」
「我乐意。」
白叔禹无语。
翡翠说:「既然已经突破,以后的内功道路会是一片坦途。回去勤加修炼就好了。」
白叔禹有气无力地说:「行,我知道了,老师,学生就不打扰了。」
说完,向门口走去。等白叔禹快要出去的时候,翡翠小声说了一句:「心里没鬼,是吓不到的。」
白叔禹只觉得脊梁骨冒出一股寒气,心说:这话明明很暧昧,怎么从翡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