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的跨年之夜,得到自己上线的指示后,阿黛尔站在房间内左侧的衣帽架后面,拿出一粒花生大小的胶囊,粘在衣帽架顶端。
那是一个带有自毁装置的小型全息投影仪,其发射出的投影极其稳定,且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都看不到象近代电影放映机发出的那种彩色光线。
几秒钟后,“阿黛尔”信步从衣帽架右边的窗沿走回粉色的大床上,伸了一个懒腰,用粉色的丝绸薄被盖好身体,渐渐进入梦乡。
而那个棕色木质衣帽架中上段,有一处细微的木纹,那是一个隐藏摄像头的镜头。因此将投影仪放在衣帽架顶端,利用摄像头监控这间房屋的人无法看到。
在摄像头同样拍不到的衣帽架后墙角换好一身黑色连体防水服之后,阿黛尔从三楼窗口翻出去,双手抓着窗外的白色水泥台,利用高弹力跑鞋的缓冲及专业的落地翻滚动作,顺利无碍地跳到楼下草地上,再一路小跑来到小岛北岸的礁石滩,拉开胸前口袋拉链,拿出一个小拇指粗细的黑色小型电筒,往静谧的海面闪出三次白光。
很快,三百多米外的海面上,连续闪烁出三次红光,看清楚方位后,她果断跳入海水中,往红光发出的地方游去。
那是一艘银盾组织派来的小型潜水艇。
辗转来到纽约之后,阿黛尔被带到联合国秘书长何塞的办公室。
坐在巨大棕色实木办公桌后面的何塞,上下打量着身穿桃红色过膝连衣裙,随意而又不失优雅地并腿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这位美丽东方女子,说道:“中情局通报说,通过卫星的追踪,他们找到了阿道夫逃跑用的游艇沉船,他的尸体也在游艇内,死因是被一发从一艘身份不明的荷兰产鲭鱼级常规动力潜艇上射出的大口径狙击步枪射入面部,虽然其头部下颚以上均已经被子弹打飞,但经过DNA比对,确认是他。但我还是不太放心。见过小阿道夫真身的人不多,其中就有你,现在请你仔细看看尸检录像,看有什么纰漏没有。”
说完,轻点桌面上的虚拟鼠标,一段在手术室内解剖的3D全息投影画面呈现在两人之间的白色羊毛地毯上方。
梳着黑色马尾辫的阿黛尔起身信步走到“解剖台”边,伸出右手将额侧的一小搓头发缕到耳后,然后背起双手,俯身仔细查看尸体被解剖的投影画面。
只见一具白人少男的尸体仰躺在不锈钢制的解剖台上,两名身穿蓝色防护服的医生正有条不紊地准备各种工具,打算剖开尸体身体各处。
看尸体那瘦弱的身形,与那天在沙滩上看到穿着短裤的小阿道夫无异,其四肢及躯干上有很多细微的伤口,熟知法医学原理的阿黛尔知道,那是尸体被海底的小鱼儿撕咬所形成。
而尸体的头部状态可能更容易引起观察者的不适,只能看到下颚牙床往下的部位,再往上,已经被整体削掉,整个头部看起来像是一颗被大炮仗炸掉一大半的卷心菜。
几分钟后,阿黛尔回到黑色皮沙发上坐好,细声说道:“恩,身高和身形,以及下巴都对,特别是他左侧胸前,有一块褐色小斑点,当时在小岛沙滩上,我曾暗中仔细观察过他,以备不时之需,因此我现在确认是他无疑。只是我有一个疑问,保险箍呢?”
何塞说:“据传在黑市上,有人高价买到了阿道夫的保险箍内储藏的数据,卖家是三叉戟,买家...还没查到。”
阿黛尔说:“三叉戟,不是新纳粹组织吗,这帮乌合之众,怎么会杀自己的偶像。哦不,应该是偶像的克隆人。他们不应该趁机扶持这位小阿道夫以号令天下其他纳粹粉丝吗?”
何塞舔了舔肥厚的上下唇,盯着对方的眼睛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是觉得我的智商比你低,还是觉得我们会赖账,所以不想揽更多的活儿?”
阿黛尔微微一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迎着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说:“好吧,我回去转告我的老板,您指示我们,一是开始严密监视三叉戟的动向,二是尽快挖出保险箍的买家,三是继续追查GLS余党。报酬嘛,您会翻倍。毕竟要对付的人也翻倍了。”
何塞大笑着往黑色大背皮椅上一靠:“哈哈哈!张小姐果然是一等一的情报人员,更是一名出色的商人。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三个任务同等重要,我也不相信,小阿道夫会这样轻易退出如此精彩的历史舞台。但是请你记住,千万不要做违反联合国公约以及各国刑法的事情。”
阿黛尔说:“就算做了,也不能承认我们是在为您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