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我….院长都懒得管。」
李青莲是书院大师兄,尽管灵荒中的修行者都认为他已经是书院的弃徒,可沈玉清楚。
苏陌从来都喊那人大师兄。
沈玉微微转头,对苏陌的表情视若无睹,继续说道:「想要将真人与宋怒的百年之战提前,然后借此引出千川真正的几位掌控者,然后以道宗和灵隐寺为棋,好大的手笔。」.
苏陌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又那么大的气魄,不说那位刚刚出世的剑佛,便是楼师叔,也不可能做他的棋子,只不过是宋怒将城主的位子传给了黎一,闲的无事,便到处走走。」
「先是在西关边陲的那座破庙里,他故意引剑佛出世,然后又让那两个小家伙出现,无非是想要告诉世人,他还是那位天下第一的武夫。」
「当然,这天下第一还是要与师尊打过一场后才能定,但无论如何,只要百年时间未到,他便不敢破境,否则,大道尽头的未知恐怖,他没有把握。」
…
山峰拂起。
沈玉静静听着、
修行者的眼光很长远,不说如道宗四位殿主那般的真仙强者,便是许多踏入上三境的大修行者也都擅长推演。
宋怒离开青帝城,羚羊挂角一般的在西关出现。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猜测出这个武夫的目的。
但沈玉却知道整个天下出现了一个变数,那便是一直隐世不出的剑佛。
苏陌说的并没有问题,没有人能够将这些站在世间巅峰的强者作为棋子,道衍、道玄两位真人做不到,书院院长做不到。
李青莲更没有这个能力。
至于那位从始至终都没有路面的灵隐寺主持渡难僧,只不过是想要在这天下棋局之中替佛门找到一丝缝隙。
因为西关之外,大唐的铁骑,还有许多修行者已经磨刀霍霍。
沈玉居高临下的望着山下风景,淡然说道:「之所以看不清棋局的真容,不是因为我们的眼光不够远,而是我们站的山峰不够高。」
苏陌沉默不语。
小师弟与自己站的山峰已经足够了,天下间能够与两人并肩的年轻一辈屈指可数。
可西洲这一局,李青莲,剑佛,荀矩,宋怒,还有血海那位神秘的主人冥河。
这些人站的山峰更高。
所以他们可以从容不迫的行事,随意的在棋盘上放下一颗棋子,比如那位突然间修为重现,成为了书院弟子的魏伯阳。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替沈玉寻找对手。
又比如借着杨柳与妙华身世,将灵隐寺的底
牌大势至等三人斩杀,这便是道衍真人的手笔。
而宋怒与豆芽儿和灵剑子接触,沈玉不相信一位天下修行排名前二的武夫会这般无趣。.
事实的确如小师弟说的那般。
并不是两人的眼光不够远。
而是所站的山峰不够高。
有微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
夜色如水,两人就这样互相沉默的望着远处暮色。
苏陌认真问道:「楼师叔突然出手,小师弟觉得如何?」
沈玉想了想,平静说道:「从血海入手,任何事,都需要以点破面,我们看不清,可有的人看得清。」
苏陌听见这话,点头说道:「那小师弟接下来,又是要重回血海?」
沈玉没有说话。
只是转身朝着竹屋走去,青衫男子的身影渐渐隐藏在暮色之中,只有一道淡然嗓音传来。
「不要让杨柳下山。」
…
接下来的几日,沈玉将以前写的那本《太玄道经》从新拿了出来,先是一字一句的读,然后就开始在空中虚划。
杨柳好几次都以为他是伤势还没好,不过却不敢过去问。
「我以为你三千年前的剑道修为已经天下无敌,甚至连道法境界也是极境,现在看来,还是有些不同。」
「无情之道的尽头,是杀,是斩天地,可天地自有天道在维护,如何能够让你斩了,哪怕你境界通天,只要在这片天地,便受到规则的束缚,又如何能够超脱。」
「那场血雨,或许是因为你而下,可张虚静却为何会死在灵隐寺,以他的境界,天地根本不会在意。」
听着这些震撼的话语,杨柳神情呆滞。
沈玉这家伙,现在连天地都要斩了么。
可明明他只有渡劫境的修为,莫要说天地,便是道宗的四位殿主他都打不过。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杨柳最后叹了口气,悄悄的来到断桥边,朝着谭中的鲤鱼给沈玉做了一个记号。
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