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
南宫峥思忖片刻,抿唇,“清河崔氏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即便崔公颇有才能,但一人也难以挽救清河崔氏的倾颓,他近几年来未曾向朝堂汲汲营营,而是与护国公府一同低调下来,据说打的打算是待大梁太子登基,借由周顾,拉起有倾颓之势的崔家,但如今周顾追着苏容到了南楚做王夫,那么他的打算难保不会转变为让清河崔家入驻南楚,来闯一番天地。”
贺兰决匪夷所思,“这不能吧?天下谁不知崔家?数百年世家大族,树大根深,怎可轻易移动?也就是来帮周顾与苏容而已。”
元照看了贺兰决一眼,摇头,“天下没有一成不变的事儿,清河崔氏若是分根,虽匪夷所思,但也不是不能做。本王从不小看任何人,清河崔氏的崔公,是有这个魄力的人。”
贺兰决住了嘴,仍旧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南宫峥见元照承认他的说法,继续道:“若真如我的猜测,那么我们必须尽快夺下黑崖关,一旦战事僵持,于我们最是不利。崔公有如此魄力,那么大梁的护国公府呢?老护国公若知道南楚如今的形势,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孙子,再派来大批助力?还有大梁太子燕回声,定然不会让南楚落入我们之手,兴许会派援军来。”
元照点头,“是这个道理。”
他竖起眉头,“今日休息,明日罗厌也该醒了,继续攻城。”
若非罗厌昨日伤重昏迷,今日有她在,想必早就能将苏容给杀了,也不会让她等到人来救。
被元照、南宫峥、贺兰决三人讨论的崔行之,此时忙的脚不沾地,诚如周顾所言,黑崖关内,如今已无一个能站着主事的将领了。除了苏容、周顾、夜归雪、谢远、凤凌、江逐等人昏迷不醒外,张茂、宁泽也因伤了内府,早已在吐血后昏过去,沈怡更是吃了保胎丸,被人送回躺去了床上同样昏睡不醒。唯独一个张运,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还在支撑着,让人瞧着他就要随时倒下的样子。
崔行之一时接手了这么个重担,任他再有才华,也从没处理过军务,他学的是诸子百家,君子六艺,先生教导的是治国谋略,民生济世,面对这般战后布防,有些无从下手之感,张运便吞了一大把药,支撑着,与他交待诸事。
崔行之人聪明,一个时辰后,便已上手,连忙吩咐人,送张运回去治伤休息。
张运也知道自己撑不住了,便不再坚持,放松地晕了过去,由人送了回去。
崔行之一直忙到深夜,才将诸事忙妥,近身侍卫墨书提醒他,“公子,这里派人盯着守城,您回府去喝口水,用口饭,歇歇吧,”
崔行之摇头,疲惫地揉揉眉心,“就近找个地方,我稍微歇一会儿就是了。”
他是真没想到,南楚的形势已危机到了这个地步,他想过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王女与表兄被南宫家逼的处处受掣肘,频频被刺杀危险。谁能想到,大魏竟然悄默声地调动了八十万兵马,攻打南楚,还是大魏太子元照亲自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