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与北辰的这场战斗,北辰的确是有些胜之不武。但比武竞技,一切能用的战术,皆可作为取胜的手段。对于孙贤侄的落败,本君亦是深表遗憾。」
剑太虚的这番话,可谓是左右逢源。他不仅照顾到了,妖族强者的脸面。他也并未将仙界的脸面,给彻底丢尽。妖族强者闻言,心中虽然依旧愤慨,但双方的气氛,显然是缓和了不少。
「昊天技不如人,我们也无话可说。天骄会武之期,的确不宜妄动干戈。此战的结果,就依太虚兄所言吧。」
龙啸天收起了龙神戟,并带头坐了下去。妖界诸皇见状,亦是散去了凝聚的妖力。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想大打出手。他们各自的子嗣,可都来了仙界啊。若是双方打了起来,这些未及绝世境的子嗣,可完全没有自保之力啊。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但仙、妖二界的关系,显然是越发的紧张了起来。仙君剑太虚既然开口,剑北辰自然是不敢多言。他回到了仙界所属的高台之上,脸上却隐隐有着一丝得意。
台上的仙界诸强,均是对剑北辰嗤之以鼻。仙界中的强者,一向以光明磊落自居。纵然道貌岸然,他们也绝不会在世人面前表露。剑北辰今天的举动,可真是丢尽了仙界的脸面。
风洛尘扶着孙昊天,来到了妖界所属的高台之上。龙逍遥则是一个人,留在了擂台之中。因为下一场的战斗,他将要面对佛门传人的挑战。
「昊天在施展嗜血秘法后,才导致了妖力的枯竭。只需休养一段时间,他便可恢复如初了。」
龙啸天运起一股柔和的妖力,并将之打入了孙昊天的体内。得龙啸天妖力之助,孙昊天那苍白的脸上,也是浮现起了一丝红润。众人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一战,乃是天骄会武,八强赛的第四战。这一战,将由仙界佛门传人,对战妖界龙逍遥。」
那位裁判话音刚落,便急匆匆的走下了擂台。方才那一战,剑北辰的确是胜了。但他的所作所为,亦是使得仙界诸强,为此颜面尽失。身为云上天宫的长老,他亦是深表尴尬。
龙逍遥背负双手,傲然立于擂台之上。对于接下来的这一战,他也是有着无比的信心。随着一阵微风拂过,他的面前已是出现了,一位身穿僧袍的年轻僧人。
这位年轻僧人,年约二十五六,生的唇红齿白,可谓是无比的秀气。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僧袍,在这白色僧袍之上,还绣有一朵盛开的莲花。修长的脖颈之处,戴着一串玉质佛珠。佛珠在阳光之下,正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纵然顶着一个光头,这位年轻僧人依旧是风华绝代。他就好似那诗画中人,空灵出尘且潇洒不凡。他的眼神无比清澈,心中仿佛毫无杂念。他就好似,那僧袍上的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负业。久闻龙施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
负业的声音,无比的柔和空灵。就好似那山间的微风,轻轻的拂面而来。听着他这声阿弥陀佛,心中的烦闷之感,都仿佛一扫而空。那种舒适悠然的感觉,的确是令人心旷神怡。
负业的身上,并无丝毫灵力波动。他微微一笑,随即便双手合十,向着龙逍遥微微躬身。龙逍遥见
状,也是心中一愣。不过出于礼数,他还是抱拳还礼。
「阿弥陀佛,龙施主可知,人生共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然佛有云,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负业道了一声佛号,他那柔和的声音之中,仿佛蕴含着一种魔力。见对方无意战斗,龙逍遥自然是不便乘人之危。他虽不知这负业,葫芦里究竟在卖着什么药。但对方既不出手,他也唯有继续听下去。
「所谓执念,乃是苦难之根源。唯有心存执念,才会得不到、放不下、意难平。执意去追求那些,本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苦难与伤悲,亦会接踵而来。唉,众生皆苦,唯渡众生于极乐。」
「龙施主,你既然参加这天骄会武,说明你心中还有着执念啊。你争强好胜,试图一举夺魁。不过就是为了满足,心中的那份虚荣心。唉,放下眼前的虚妄,忘却心中的执念,让小僧来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