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当初君北羽在天紫时,皇叔他还在,还未有失踪,所有的经济大权都掌握在他手里,试问就算浅弟他有心,但又怎么能密谋到?这根本就是造谣!”
“怎么不能?这个世上,只要有心,便没有办不到的事j叔他在君北羽归国后的不足二年内便失踪了,谁知道这是不是容浅为了扫除障碍,与人勾结而动的手脚,杀父夺权,大逆不道!”
“林薏仁,你太放肆了!”
听到林薏仁这般嚣张,安景兰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此,也知道自己口不遮拦,但不管怎么说,在气势上她不能输人,于是不由的顿了顿,强行争辩道:“总之不管怎么说,容浅和君北羽勾结是铁定的,我们不能放过她!”
其实说实在的,林薏仁她又何尝不知道君北羽的性格,拿他来说事,总有些牵强,可是若是不这样做的话,他们就根本没办法给容浅按罪名!毕竟其他国中和容浅有交情的人是少之又少,他们总不能拿那已经死了的慕容元画来说事吧?所以……
对于君北羽,其实她又怎么不了解?想当初他那冷冰冰的冷血模样,不知道害的她迷恋了多少个晚上没睡着觉?
君北羽俊美,全身充满着一股王者气息,并且他不苟言笑,不怒自威,性格寡言而冷血,对待谁都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有半丝客气!
虽然,君北羽不好相处,但他却是当时多数天紫少女心中心仪的对象,感觉如能得到这般冷酷男子的青睐,那便是死了,也是值得!当然,这其中还包括了她,一颗心为之沉醉的林薏仁!
是林薏仁,可以算是这整个天紫最高贵的女子,虽然只是郡主之身,但她却不少享公主之尊!
当初,先帝还健在时,因为看中君北羽,想把他留在天紫,没少有意识无意识的在君北羽面前提过要招她为驸马,可是却都被君北羽冰冷拒绝了,并且还态度坚定!
她其实还挺恨君北羽的,因为他拒绝她,伤了她的颜面自尊4使那种拒绝,只是在先帝面前,没有直当着她的面,但她也已经心中不爽,愤怒难平!
君北羽可以算是她的初恋,是她第一个芳心萌动的对象,不过自他回大越后,渐渐的,她也便不再想他。
少女时的春心荡漾,不过是儿戏,如今,她喜欢的是云饶!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杀了容浅,彻底的得到他!
今天的纪灵和安景兰,都分外讨厌,一直在和她唱对台戏,寸寸紧逼。
心里不高兴,冷着表情,最后一句对向容汇,林薏仁话中相逼,言辞义正:“圣上,这个容浅通敌卖国,铁证如山,若是今次再不处理,恐难平众怒,难以服众!”
“这个……”
心里早就得意极了,可表面上却还装出一副犹豫之样,看了看容浅,再看了看林薏仁,容汇显得颇为为难,一脸迟疑。
“圣上,薏仁知道你顾念感情,不忍决定,可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今次,她容浅不仅是犯了通敌之罪,罪大恶极!并且她之前还假传圣旨,捏造先帝旨意,其无法无天,根本就没有将圣上你放在眼里!所以如此十恶不赦之人,圣上若是再维护--那将是天紫之不幸!天紫黎民百姓之不幸!”
“薏仁的这块玉坠,是从容浅男宠的身上得来的,试问圣上如果这真是先帝所赐,她会有可能随意送人么?所以,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她容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根本就是其心可诛,其心可灭,是我天紫的一大祸害,应趁早除之才是!”
林薏仁冠以大理,满是情绪激动,声音激昂!
闻言,沉默的闭了一下眼,似乎心中有什么决定,容汇慢慢的看向容浅,缓缓的,低声发问:“浅弟,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句还有什么话要说,便已表明了容汇的心思:他是信了林薏仁,预备对容浅采取措施了。
“圣上,我不服!这些所谓的证据,根本就是蓄意陷害,漏洞百出,怎么最后就能因此而定浅弟的最呢?我不服!不服!就算说破了大天我也不服!”
安景兰拍案而起,一脸激动的据理争辩!而闻言,有些忠心之臣也纷纷献说,站起身来为之说情:“是啊,证据不足,实难证明这就是容世子所为啊。”
“圣上三思,不要冲动啊,容亲王就世子这么一支血脉,如此就此定了世子的罪,那王爷那边……”
“这肯定是有人陷害,请圣上明察,再好好的调查一下,莫不要为此而冤枉了世子……”
“哼,这个容浅,平时乖戾嚣张,好断袖男风,本就不是什么好鸟,绝我们天紫抹黑,是该好好治治了!”
“对,没错!如容浅那般性子,绝对能干出这样的事,呵,通敌卖国?假传圣旨?这样的人,就该推出集市斩首!”
“什么话?斩首那是便宜她的了,依我看,就该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哼哼!”
有求情的,就有落井下石的,此时,有不少幸灾乐祸的人开始嘀咕着,彼此交谈而道。
在朝为官,首先要懂得揣度圣意,趋炎附势。此时,大多数人都心下明白容汇的意思,所以便开始不由的提建,上奏附和,“启禀圣上,臣以为雅迪郡主言之有理,容浅乃我天紫一大害,应尽早除去。”
“是的,圣上,除容浅,保国家。圣上切不能慈悲为怀,不然他日,后患无穷……!”
墙倒众人推,更何况那墙还是当今boss属意要推的!所以那些狗腿还不个个献媚,巴结奉承?!
“浅弟,事到如今,朕也没有办法,你看……”
感觉说着铺垫的话,马上就要进入主题。这时,上官紫音和慕容里玉同时抬手,意欲为容浅讲话,可是--
“上官公子和里玉皇子,二位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这是我天紫的国事,二位身份有别,还是静观着吧。”
在对方还没有开口之际,容汇便先堵上他们的嘴,以身份有别,不便插手天紫国事为由,让他们不得发言,为容浅辩解!
事都到了这份上了,容汇根本不可能让其再生变故。淡笑中容浅心知肚明,如洁白如葱根的手指把玩着杯子,神情轻然。
“圣上,不可以,浅--”
“汜亲王,管好你的王妃,什么时候朕在说话时,她可以肆意插嘴了?”
安景兰不服,激动的还想争辩。可是此次容汇却突然板下脸来,眼神十分阴鸷的瞪着,不当面直说,而是半警告半威胁的将话对向容汜!
“是,是,皇兄息怒,皇兄息怒。”
连即的站起将安景兰死死攥住,容汜挟着她不让其说话。这时,看着这一幕,纪灵突然释然了,那心里无比讽刺的笑着,是笑安景兰,而更是笑她自己!
以前,她很恨安景兰,觉得是她夺走了她的一切,抢走了她的幸福!可是如今,她明白了,不是安景兰,而只是容汇,她的悲剧,是容汇一手造成的,根本与安景兰无关。
容汇自私,为了得到她父亲的支持,所以娶了她而抛弃了安景兰。说到底安景兰其实比她更可悲,她一度以为容汇最爱的是安,可是到头来他却是谁不爱,最爱的--只有自己,他自己!
从眼下容汇对安景兰的态度便可知道,她在他心中,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定位?敛眸中,纪灵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里突然间涌起了一股怜悯,一股对安,还有对她自己的怜悯。
呵,她们都是悲剧,而造成这个悲剧的人,便是他容汇!容汇!
手,慢慢攥起,紧紧的,沉默中,纪灵只听到容汇再次开口,话语中已然是杀机尽现,无有转还的余地!
“浅弟,怎么办?你私通敌国,出卖国家,并且还假传圣旨,捏造旨意--这每一条,都是杀头的大罪,朕该拿你怎么办?朕该拿你怎么办?”
看似好像纠结,但实则心中主意已定{此,容浅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直视,眼神明亮,便是字字清晰的开口道,声音淡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浅弟,你不要再狡辩了,铁证在前,容不得你不承认。你最小,又是皇叔唯一的血脉,照理说朕应该多加照拂你,保护你,可是--如今你这罪,实在犯的太大太大,即便是朕有心私袒,想要偏护,但都是不能!”
“悠悠众怒,浩浩苍天,浅弟,以你如今这犯的,按照天紫律例,当处以五马分尸,满门抄斩的极刑!但是,朕顾念我们兄弟之情,手足之谊,想了想,还是算了。罪不诛连,朕念你容亲王府的下人也都是侍奉已久,忠心耿耿,只要你一人赴死,他们……朕就不追究了。”
抬了抬手,只见面前呈上一杯毒酒,指着酒杯,容汇开口,声音寒冷,满是命令压迫:“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