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吃的!”
曹贤今日穿着新衣裳,一双眼左顾右盼,看不过来了!
路边小摊乱人眼,旋煎羊白肠、鲊脯、冻鱼头、姜豉、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卜,各种小吃直让人流口水。
又有夏日里的清凉吃食,有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沙糖冰雪冷丸子、水晶皂儿、生腌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咸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儿、细料馉饳儿、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橙丸,有的散卖,有的用梅红色的匣盒盛装,摆着售卖。
“姐,吃这个。”
曹信买来一份沙糖冰雪冷丸子,一盒香糖果子递给曹贤,面露讨好。
姐姐气性太大,早上拿灯谜笑话她的事情还记着呢,从回家到出来一直没搭理曹信。曹信做弟弟的得大度,自掏腰包给曹贤买零嘴。
“又乱花钱!”
曹贤瞪一眼曹信,但手上却老实,将沙糖冰雪冷丸子、香糖果子一把接过去,先给曹张氏、曹良吃一口,又给大哥递两块,再然后犹豫一会儿,又塞给曹信一块,才笑眯眯自己吃。
曹信看着好笑。
这旁。
小曹良嘴里吃着好吃的,也在左顾右盼,迷花了眼,等到了一座酒楼前更是瞪大眼睛:“快看!快看!好多灯笼!”
曹信抬头看去——
嚯!
的确不少!
偌大一座酒楼,五层高,在外搭了木架,灯笼也挂了五层,足有百余。每一盏灯笼上书文字,各是一道灯谜——
“答对下三层灯谜,可取走对应灯笼。”
“答对第四层灯谜,可得我田家酒楼精酿一坛。”
“答对第五层灯谜,请入雅间,酒水菜肴随意。”
猜灯谜!
这是老传统了!
曹信看了眼,发现第四层、第五层的确比下三层难了太多,里面有许多他也答不上来。
倒是下三层简单的多。
“脚儿小,腿儿高。戴红帽,穿白袍,猜一动物。”
“这是‘丹顶鹤’。”
“进水行不成,猜一字。”
“衍。”
曹信推着曹贤、曹良,曹贤红着脸答对一题,曹良喊破音答对一题。
一家人白嫖两只灯笼,乐的合不拢嘴。
这种小风头不招人嫉,又能让家人开心,曹信是乐意为之的。
第四层、第五层的灯谜,虽然奖励更丰厚,但许多人都知道,那是为读书人准备的,他们一家泥腿子若是答对一题,场面必定不会好看。
曹信不贪这个便宜,拿了两个灯笼就走,知足常乐。
“好大!”
“好亮!”
曹贤、曹良提着灯笼,兴奋坏了。
曹张氏也在笑。
大哥曹仁拉着曹信小声说话:“小五你这么聪明,不如去读书,将来做官。”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在这个时代,读书、做官,向来是最体面、最有前途的。
曹仁觉得,以他弟弟的聪明才智,未必不能考中进士,光宗耀祖。
但是——
“算了!”
“我考不来。”
曹信摇头。
读书、科举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十年寒窗并非虚言,非他所愿。而且,一入官场深似海,从此就被一层枷锁套上,要在这些人的规则内辗转腾挪,太憋屈。
曲意逢迎。
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不是曹信想要的。
与其走科举、入仕为官、蝇营狗苟,倒不如习武强身,逍遥自在,长命百岁。
有‘青铜仙门’相助,说不定他还能从武入道、由凡登仙,从此长生不老呢。
“不读书?”
“那你今后想做什么?”
曹仁觉得可惜。
“习武。”
“学医。”
曹信心中早有规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