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下意识地往某处声音大的方向看去，尤其是在这个双方对峙，除了雨声和小女孩的哭声，没有其他声音的时候。
鹰哥也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去。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隔着雨水，昏暗的灯光下，杨恒和雷霆对视了一眼，下一秒，雷霆就朝着小女孩冲去，而杨恒也开枪了。
这时，鹰哥也反应了过来，来不及懊恼，他反手就将小女孩往雷霆的方向推过去。
雷霆一把护住了小女孩。
鹰哥立刻就想开枪，可在他手举起来的瞬间，杨恒已经先动手。
砰的一声，鹰哥手里的枪跌落在地上，掉进了雨水里。
杨恒几步上前，三两下迅速就将他擒拿住。
“总算是抓住了。”杨恒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被手铐铐住的鹰哥见反抗不了，居然也不反抗了，他扭头，对着杨恒就是一笑。
嘶哑的声音在这个雨夜里显得阴恻恻的，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嘴角是遮盖不住的恶意又畅快的笑。
“你以为你们赢了吗？”
一句话，如同来自深渊恶魔的声音般。
杨恒的心一紧，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太快了，他抓不住。
也是在这时，他发现鹰哥往某个方向望去。
而那个方向就是——
杨恒陡然抓住了脑海中划过的某个猜测，满眼惊恐往那个方向看去。
那是雷霆所在的方向，那是那个被雷霆救下的小女孩的方向。
杨恒望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女孩紧紧挨着雷霆，可小女孩的一只手却拿着什么东西，即便是昏暗的灯光下，杨恒依旧认出来，那是一把匕首，匕首的一头在小女孩的双手里，另外一头——在雷霆的腹部里。
深深陷入雷霆柔软的腹部，划过一道大口子。
滴答，滴答——
不止是雨水低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雷霆腹部的血，低落在地上的声音。
血水和雨水很快就混杂在一起，显得尤其刺目。
昏暗的灯光下，雷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小女孩。
“雷霆——”杨恒目眦欲裂。
“哈哈——”那是鹰哥疯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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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突兀的电话铃声将老杨惊醒。
即便很是困顿，但老杨依旧从睡梦中爬了起来。
他下意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
凌晨四点多，还不到五点。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夹杂着电闪雷鸣。
说实话，老杨很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这样的雨夜，加上突如其来的电话，老杨不知怎的，就想起八年前那次地震。
没有耽搁，老杨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老杨。”
“老杨，是我，我是杨恒。”
电话那头，杨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老杨这边雨声太大，他并没有听出来。
不过老杨心里头也觉得有些不妙，这样凌晨的时间点，要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或者紧急的事，别人不会打电话过来，尤其是身处杨恒这个职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