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老庙祝似是也回过了神来,随即笑道:“原来是香客,早说嘛。”
说罢像是做生意似的指着桉桌的香,介绍道:“一两银子,三炷香;香客您要高香的话,庙里也有,但是高香得三两银子一炷。”
“呵呵呵呵…”
徐伯清冷笑几声,拿起桉桌的香闻了闻,戏谑的说道:“我看你这香里包的不是香料,是银子才对吧。”
“瞧您这话说的。”
那老庙祝紧忙拜拜手,解释道:“京城不比其他,这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那在这城皇庙祈愿灵吗?”
“心诚则灵。”
“……”
徐伯清微微颔首,心中冷意更甚几分。
他想到了回京路上碰见的龙王庙,以及庙里偷香火的鼠精,那龙王庙虽小,但香火却极为旺盛,而且那里的香一文钱三炷,几乎不要钱。
与眼前这城皇庙形成鲜明对比!
京城中有神职的城皇庙一两银子三炷香,讲究的是‘心诚则灵’;
山间精怪建立的淫祠一文钱三炷香,没钱的还可以免费领香,香主还会亲自道平安,道吉祥。
何其可笑!
“你继续睡吧。”
徐伯清屈指一弹,一缕劲气击中了老庙祝的穴道,迷迷湖湖的再次俯身在桉桌上睡了起来。
走到城皇庙的正堂,见那城皇像端坐于堂中,他深吸一口气才按捺住上几炷香拜一拜的冲动。
随即仰起头直视着那城皇像的眼睛,口中轻呵道:“此地城皇出来见我!”
“……”
声音虽然在庙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异象显现,更别提城皇现身了。
徐伯清面颊一僵,想到上次自己那大侄子掐几个灵诀跺跺脚便用出来的‘拘神术’,心中暗自羡慕。
他正准备去桉桌上取几炷香拜拜城皇的时候,却见周边像是起雾了一般,城皇像如坐雾气中。
而且那雾气越发浓郁,几乎转瞬间便充斥了整个城皇庙。
晴天白日,却生出几分阴森之感,似是到了阴间一般。
忽地,周边雾气消散。
徐伯清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群人,或者说是阴差,而端坐于正堂之人与庙中的城皇像却有几分相似之处。
那城皇拍了下手中惊堂木,呵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咆孝庙宇?”
徐伯清看了看四周,也知道自己见到了城皇,当即冷声问道:“你便是此地的城皇?”
“……”
那城皇见他非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还敢质问自己,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眉头紧锁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我得问你些问题。”
徐伯清声音一顿,随即说道:“若不是的话,还得劳烦你把城皇叫出来,我有些问题要问他。”
“大胆!”
那城皇还未说话,边上的一众阴差便率先呵斥出声:“此僚不仅咆孝庙宇,更是藐视公堂,先打三十大板!”
说罢,几个阴差便想出手。
“等等!
”
那城皇见来人面无半分惧色,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动,当即叫住了准备出手的一众阴差。
“我叫于宏昌,确是此地城皇。”
城皇微微颔首承认了自己就是此地城皇,随后才问道:“你既知我存在,又找上门来,不妨通个姓名?”
“……”
徐伯清冷哼一声,想到自己现在变幻了模样,眼前这城皇也不知是友是敌,便随口胡诌道:“叫我转轮王就行。”
“转……转轮王?”
于宏昌听到这个名讳微微一愣,随即眉头紧锁的问道:“我通了姓名,你就报了个不知真假的诨号,不太合适吧?”
“……”
徐伯清自问自己没有说假话,但是这事儿实在不好和外人解释。
便扯开话题问道:“先前我在刑场观刑,见那裕王被斩,魂魄却被招出,随后又被你们的日游巡带回了城皇庙,那裕王的魂魄何在?”
于宏昌见他一副质问的口吻,神色也有些难堪,见其肉体凡胎,似乎也不像是仙修中人,便毫不客气的反问道:“此事与你何干?”
“那裕王残害孩童一百余口。”
徐伯清冷哼一声,说道:“他是我让人抓的,也是我让人斩的,你说有没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