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
说书先生当然不管这个,只好为勤奋‘好问’的无铭作答:“可那又如何,魔头倾全族之力南下扣关,以人族一人或是几人之力,那怕人族军队尽数归其调度毫无掣肘,也不过是赢下几场胜利而已,怎可与大势抗衡,他们不过是历史激流中间的几块石头罢了。”
说书先生轻轻捏起一子,双指倒扣高高抛起然后任其落下跌落在棋盘,任其弹跳,最后落子在盘,浑然不动。
“人族之强于魔族,盛于百族这,不过是信念二字。”说书先生扭身抬手,指向东门兵营:“你看一个小小的城池中,五千凡俗甲士,军心低迷,然而只因一句家国,便又是一只气质昂扬的军队。”
听到这里,无铭也没了原先那种愤怒,因为说书先生所说的话已经将他吸引。
其实这亦是说书先生想问的问题,若是去问良渚古城里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所问出的答案会比现在说书先生看到的漂亮,但绝对不是说书先生想要的答案。
欲知政达者,问其野。欲问雨者,在檐下。
所以说书先生选择问一问着底层之人,幸好说书先生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答案。
“如果是边境之军那?如果是俘虏之军那?只要有人带领,只需一句话,转眼间又是一只百战铁军!而这种军队,你觉得他们会输吗?输了会甘心被俘虏、奴役吗?就像是这新吉城领头人,他们或许从来都不是什么万众瞩目之人,他们也可以是普通人,只因为心中的信念让他们无法忍受那些禁锢,想要冲破,去创建自己梦想中的一切,这便是信念。”
说书先生突然一笑,有些阴森:“就是因为这个,人王高阳少昊亲手刨出了高阳修德的脊骨献于大供奉,这就是信仰,让大供奉都铩羽而归的东西。”
说书先生伸出手去按在无铭的肩膀上,用着无铭从未从说书先生口中听到了阴森低沉的语调说道:“你说恐怖吗?”
就在说书先生摸到无铭的那一刻,画地为牢、大音无声同时解除,重获自由的无铭如避蛇蝎,一瞬间就窜出百丈远,说书先生这种状态,无铭从未见过!!!
城门楼下,所有守城值班士兵,依旧是各司其职,而头顶的一些他们从未察觉,而这也是在说书先生的规矩之内。
说书先生似乎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失品德,遇上拂袖收回棋盘,站了起来,目视北方。
轻声说道:“而这种信念已经被褚师山河的心中发芽生根,若是有朝一日,信念的火光点燃魔土,那么这个天下又有谁是魔族的对手?帝元殿辛苦维持了千万年的和平必将被打破。”
无铭小心靠近了几步,提出了一个假设:“到时候以雷霆手段强势镇杀?”
说书先生摇摇头,否认道:“信念的种子,一旦种下,必将开出耀眼的花朵,那怕你将培育它的土壤彻底摧毁,但信仰的火光却不会熄灭,反而会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推翻它所认为错误的世界。”
无铭开始沉默不语。
“三千多年前曾有一次,后来那颗种子被埋葬在大明城,两千五百千年又有一次,十五年前它的双翼被人折断,现在又一次!”
尽管说书先生的话已经尽量平淡,但其中的情绪依旧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
“任何人只要拥有能够打破三千道州平衡的可能,帝元殿都将不允许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