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元勋起身望向山间那座云涧渡,由于没敢动用神通费元勋只能看到那条极为宽广雄伟的索桥,费元勋自嘲一声,打去吧,打去吧,一条破桥能有我明仁山一千门人重要?钱没了还可以去挣,命没了就真特么的啥都没了。
桥上两人依旧沉默不言,褚师山河拿出绑在腰后的朱贺,也不再去解,直接一震震碎裹刀的深蓝布带。陈晚风也终于起手,雷蛇缠绕指间,那股噼里啪啦的雷电声已经盖过了脚下奔流撞石声。
费元勋抬头望了一眼,无尽苍穹,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有些阴沉,淡淡的乌云中竟然有雷霆乍现,吓的这位老人赶忙坐下不过去偷窥一眼云涧渡。
被禁足在各自房内只许抄经的明仁山道士听闻雷声,都涌向门窗伸头往外瞧着变幻莫测的天空,在外负责巡视的道士拿着浮尘抽打在门窗之上,嚷嚷道:没雨没雨,抓紧滚回去抄书诵经,要是抄完了,背过了,我们不介意再多给你们布置几份。听到又布置功课吓得那群道士一哄而散,几个曾经跟着山主去往昆仑虚仙州仙家祖庭太安山观礼的老人抬头望向天空显得忧心重重。
楚昕素不由握紧的手中的雪上月,不由有些揪心,瞧着那个人的威压比起妖族的赤麟君都要强上一节,甚至已经强到可以与自己、沐英、霓芊落还有褚师山河平起平坐的地步了,甚至都有可能和那天堑龙逆真正的较量一场,这种强人为什么帝元殿的青年武评上之字未替,自家碟子来过十方亭怎么多趟为什么连这个人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听得到。
云涧渡上两人同时停步,两人中间只隔了短短的百米距离。
陈晚风忽然起手,一击掌印打出,竟然直接引来天雷灭顶轰击褚师山河。苍穹风雨骤变无数乌云涌聚而来,一瞬间一道手腕粗细的雷霆自九霄落下。褚师山河知道五雷天官的名号自然也清楚他的底细,对于这一手天雷褚师山河在陈晚风出掌印前就是一个向前翻滚,堪堪躲过了那一击天雷。天雷集中桥上布板惊起火花四溅。
陈晚风微微皱眉,一步向前,身前悄然出现一颗乳白色的光球,绕着陈晚风缓缓飞行。
这次轮到褚师山河紧锁眉头,雷霆杀邪魅,魔族向来阴暗喜杀,对于雷霆极其忌惮,而陈晚风身旁的那团光球竟然拿天雷直接捏造而出。
陈晚风每先前一步,就有一颗光球从脚下浮起,先星点大小,飘至陈晚风身旁时已经是拳头大小,陈晚风连迈三十六步,身旁也环绕三十六颗光球天雷。
雷法向来就有雷法一出,万法尽伏的称呼。陈晚风一手天雷竟然玩出了雷道第一五雷天官的意味。
褚师山河不由心头一沉,这三十六颗天雷无论是那一颗砸在自己身上都是不好受的,三十六颗要是砸在身上,褚师山河半条命也就没了。
“退?”陈晚风终于开口,单手结印指着褚师山河。陈晚风似乎不急着出手,三十六颗天雷环臂飞出,顺着陈晚风印法所指的缓缓飞出六丈,三十六颗天雷依次排列在前,陈晚风动作缓慢,好像是要给褚师山河留出逃的时间。
提酒男子终于面露一点苦色,闹那样,闹哪样,怎么雷池都用上喽。
“退?”褚师山河自嘲一声,怎么退?褚师山河从登上十方亭开始这一条命已经牵扯的太多太多了,太安山想要再十方亭拿走一条命,五雷天官却偷偷送了一条命给褚师山河,玄都山上瞎眼老道胡青竹说是两命还一命,如果褚师山河的这两命却是那渡船上数百条甚至上千条换来的,这笔买卖最后有有多少因果得算到褚师山河头顶上?
修道之人最怕因果,褚师山河没有心思去做那不靠天不靠地的武夫。这次还是在十方亭上做一个结果的好。
褚师山河拔刀而走,比起刚去太安山的时候的刀法小白,这半年以来除了慕言行赠送的那本入门宝典《戎刀谱》外,褚师山河也收集了不少山上门派的可以流传的普通刀谱,虽说没多大的用处可到底还是看过了。
两人的距离已经大幅度的缩减,褚师山河一步三越,就已经站在了陈晚风的头顶,掌上拖雷池的陈晚风也不承多让,一手雷池已经愈发完成,据说天雷九色,白为一,雷鸣山顶上的那座雷已经是深紫色,据说雷鸣山雷池的最深处已经偏向于最极致的黑雷,陈晚风虽然未曾到此可孤掌托雷池的,试问世上能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