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把所有的‘赌注’都一并压在了这个当初连太安山山门都跨不过的魔族小子身上。
褚师山河一退再退,丝毫不在意什么风流名声,在褚师山河看来那些书上说的什么江湖豪客不自量力的拔刀,非要把自己卷进那些世间不平事的死亡漩涡里,最后落了个无人收尸的悲惨局面才是最傻的,临阵退却又如何?凡事量力而为才对嘛。
就像眼下,明明是一个撤步后退的事非要为了狗屁面子硬挺着,非得让旁人替你叫一声好才行?褚师山河硬扯着一龙一蟒两座山海气运一口气退了十几步才停下,反正前面有太安山的剑仙顶着褚师山河不用担心那股着气劲伤到他。赤麟君还好说,毕竟这事是他挑起来的,就算是被打死了也活该。可龙逆闲着没事凑什么热闹,非得逼得沐英和楚丫头下死手才高兴?
一击作罢,楚昕素和沐英继续对砍,反正那两股冲劲都不会打在或者反弹在自己身上,只管出死力气就是。
“给我放开。”赤麟君冷喝一声,那条赤红巨蟒疯狂摇拽着身子想要从褚师山河的巨大魔手上挣脱,褚师山河不亲眼看见赤麟君吃瘪哪里肯放手,反正褚师山河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稳固着自己的山海气运就行,谁耗得过谁?
龙逆不愧是号称天选之秀的绝顶福缘之人,自知魔头不回松手,黄金巨龙竟然由着褚师山河去抓,自己反而用在段时间准备接下沐英和楚昕素的下一次冲击。
战仙姬凌天手执黄金巨剑补位褚师山河以防止伤到那些宾客,其实这座祭天台既然用是于祭天自然是有防御法阵的,只是现在拿着老六钥匙的二先生明摆着没有打算要开启法阵的意思,所以姬凌天只能出手挑起这个苦力的担子。
在太安山重鸿除了日常讲道修行以外都是极少说话的,更多的都是以身作则。但是山上还是要有个说话的人的,无论的资历辈分修为实力,除了那群老家伙,首当其冲的就是大先生宋溪瑞,只是大先生素来喜欢清闲自己的山峰道观挑了太安山上最偏僻的紫阳峰不说还看啥都没意见,见到什么喜欢说是是是对对对,所以太安山的大权就被这个偏偏不住在太安山的邋遢道士给窃去了,凡是遇到中等事,重鸿闭口不言,宋溪瑞点头是是是,这时二先生就跳出来直接一口气全部拦在自己身上。
所以太安山上养成了个习惯,繁琐小事去找六先生,遇到了中等事二先生自己会跳出来的,遇上的大事大先生宋溪瑞就不只是说是是是了,要是再大些仙祖就亲自出面摆平了。至于其他的先生就只是帮帮忙打打下手而已。
说来也怪,殷虚天敢在威风凛凛的仙祖面前耍无赖,却最怕见谁都客客气气的宋溪瑞,在太安山上只有宋溪瑞板正着说话的时候殷虚天才不敢插话。
所以殷虚天没有发话,自然没人会去打开那个法阵,你们外地人了不起啊,说在太安山胡闹就胡闹真当这群道爷脾气好?
姜子望抚掌而笑,被人称作道州明谋第一人的他自然是猜出了二先生的心思,先前庆老人一事摆明了就是有人有意恶心去太安山的手段,从那时起向来不‘大气’二先生已经记仇了,后来就是真龙族不顾两方面子像是疯狗一样来试探殷虚天第一尊敬的师傅重鸿的底细,这才是让殷虚天彻底疯狂的导火索。
从赤麟君幸运免赛直接进入四强开始,殷虚天就已经悄然落子,在姜子望看来沐英和楚昕素这场比赛就是殷虚天的一手无理手,毕竟这两个人中间夹着一个魔族褚师山河,而且他们三个都是殷虚天赠礼的山外之人。而褚师山河可能早已被暗中授意要故意去挑衅赤麟君,好让太安山能够没有任何顾虑的去借拳头揍人,至于龙逆姜子望不知是他无疑卷入还是二先生算准了他的性情在拿人拳头揍人的时候也挖坑让这个天眷之子自己跳下去。毕竟殷虚天恼火也有真龙族一笔账。
至于褚师山河是提前知道殷虚天的计谋还是临时起意,姜子望目前还没有定论,一则是对这个身世跌宕起伏还要不辞辛苦大老远的跑到太安山跟天下同辈青年人借份面子才能回家的褚师山河不了解,这则就是殷虚天藏拙的本事太过高明,且不说满是被殷虚天蒙在鼓励里的太安山老少道士,就连姜子望自己最早见到这个太安山二先生的时候都认为只不过是个借着辈分的浪荡无赖。
在姜子望看来在这个太安山最让人难猜的不是隐忍数万年之久城府极深的仙祖,而是这个身兼极深城府心思和散淡随和性子的殷虚天。
让满山的大小道士都接受了这个事事不着调的无赖道士,遇事还能任其决策没也丝毫没有异议。这让姜子望都不得不暗骂一声,太安山仙祖一门就没一个正常的。
想到这里姜子望忽然抬头凝重的望向这个坐在莲花台上闭目养神的仙祖重鸿,姜子望十分想问上一句为什么能做到如此担当。
忽然仙祖抬头对着远远瞧着自己的姜子望,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