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难道王上早就在利用久安,来钓他这条大鱼?”
嬴政笑了笑,说道:“说早也不早,仅在两个月之前而已。”
众人见嬴政的情绪好转了起来,于是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嬴政在栎阳修整了一晚,次日,又率领大军踏上了去往雍城的官道。
而队伍中,则多了近十个家族,都是栎阳老世族的人。
三日后,嬴政终于走进了蕲年宫。
“儿臣向母后请安。”嬴政施礼道。
赵姬笑了笑,说道:“政儿不必多礼,快过来坐。”
嬴政走上前去,坐到了赵姬的身侧。
“母后听说,胡羽也生了个王子,她们怎么样,还好吗?”赵姬真切地关问道。
“托母后的福,她们母子安好。”嬴政面色平和地说道,“来之前,寡人刚刚为胡亥办了满月。”
“呵呵,那就好。”赵姬问道,“孩子长得像谁,是不是也像胡羽一样淘气?”
“这孩子刚满月,哪能看得出淘不淘气。”嬴政说道,“不过看他的眉宇间,与母后倒是十分相似。”
“真的?”赵姬的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根。
“嗯,胡羽也说,孩子像极了母后。”嬴政说道。
“好了,你就别哄母后开心了,就像你说的,孩子那么小,怎么看得出像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赵姬还是心中开怀。
“呵呵,那等寡人行了冠礼之后,带着母后回了咸阳,母后不就能看见,胡亥到底像是不像了。”嬴政笑了笑,说道。
提到冠礼之事,赵姬不禁问道:“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怎么提前半月就出来了?”
只见嬴政的面色突然变换,板起了面孔说道:“寡人得以将时日提前,还不是拜
你的长信侯嫪毐所赐。”
赵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政儿,你,你这是何意?”
嬴政冷哼了一声说道:“寡人是何意,难道母后不知吗?想必嫪毐已经假借巡视城防为由,离开雍城数日了吧?”
赵姬呆在了那里,隔了半晌,才怔然问道:“他去为你巡视城防,难道有何不妥吗?”
“为寡人?”嬴政的语气越发冰冷,“恐怕他只有对你,才这么说吧。”
赵姬被嬴政说的越来越糊涂,急问道:“政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嬴政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母后啊母后,直到现在,你还被蒙在鼓里,好,现在寡人就将整个事情的始末说给你听,不过,母后的心里可要有所准备,有些事实,恐怕是母后一时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赵姬的心中早有了预感,勉强稳住了心神道:“你说吧。”
嬴政站起身,运用起了李斯的方法,说道:“母后可知,那嫪毐究竟是何身份?”
“他?不过是一个出身市井的义渠小子而已。”赵姬答道。
“非也。”嬴政摇了摇头,说道,“想当年,宣太后设计吞并了义渠,而一部分义渠人因为不甘心就此臣服而向西迁移,这嫪毐,便是现任义渠遗部首领余图之子。”
“什么?”赵姬的脸上满是惊骇,显然的确不知此事。
“而那余图,当年倾其所有,将嫪毐送进咸阳,让其向上攀爬,最终的目的,便是趁机起事,使义渠复国。”嬴政停顿了一下,说道,“而依照嫪毐的野心来看,其最后的目标,还不仅如此。”
赵姬已经说不话来,嘴巴又张大了数分。
“这数年来,嫪毐想尽各种办法向上攀爬,终于,让他借助了你的势力,成为了长信侯,其手中也有了兵权。”嬴政的语速仍旧不快,“而现在,有了一定势力的嫪毐,害怕寡人有了王权之后对他下手,已经联络了义渠遗部,打算内外夹击大秦。”
呆了半晌,赵姬的目光才总算恢复了些焦距,出声问道:“王上知道的如此详细,难道早就对嫪毐有所怀疑,并且也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不错。”嬴政点了点头,说道,“自从上次来雍城拜见母后,寡人便发现了一些端倪,然后开始调查,如今,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
“怎么会这样……”赵姬的眼中闪现出迷离的泪花,“是母后轻信了他……”
嬴政看着母亲在自己的眼前哭泣,内心也柔软了下来,向赵姬靠近了一些,语气也不再那么生硬:“好了母后,你也不要太难过,你毕竟也是受害者,不过,寡人不会再让他伤害你分毫。”
赵姬轻轻点了点头,难过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政儿,既然他没有为你去巡视城防,那会去了哪里,会不会对咱们造成威胁?”
嬴政阴沉着脸,说道:“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从栎阳绕开了寡人,然后前往咸阳,目的,便是劫持王宫,绑架后宫之人,以逼迫寡人就范。”
“啊?”赵姬大惊失色,“这,这可怎么办?”
“母后放心。”嬴政信心满满地说道,“寡人已经布置好了口袋,正等着那贼人往里钻呢。”
“好,等抓住了他,本宫倒是要好好审审他。”赵姬咬着嘴角说道。
却不料嬴政背过身去,阴冷地说道:“寡人还想请问母后,这大贼人是定然跑不掉了,那小贼人呢?”
赵姬顿时面如土色,双腿一软,栽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