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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上,王安石是将募役法放在熙宁四年再颁布的,是在青苗法之后,那时候保守派的中坚力量基本都已经被贬黜京城。
而细观王安石变法,不难发现,他最初推行的政策,基本上是不会直接涉及到官员的表面利益。
不管是均输法,还是青苗法,还都只是涉及到商人、地主、百姓。
这就是因为王安石吸取范仲淹的教训,那范仲淹一上来就是要精简官吏,这冗官之祸,不裁官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结果大臣们立刻反扑,导致庆历新政很快无疾而终。
王安石看在眼里,不可能傻到还这么干,他反倒说裁几个官员,是省不了几个钱的,赚钱才是王道。
这也使得他现在环境,并没有范仲淹他们那么艰难。
不过后来,王安石也在想各种手段精简官吏。
然而,张斐到来了,改变了许多事,这使得王安石认为颁布募役法的时机已然成熟,若是错过这个机会,过两年再颁布,那将会遭受更大的阻力。
但还是那句话,没有十全十美的政令,只要政令变动,必然是有人受益,有人受损,最终就还是屁股决定脑袋。
富户们当然非常开心,但是官员们就对此法非常恼怒。
也包括司马光、文彦博等人。
垂拱殿。
“民不加赋,民不加赋,这就是你的民不加赋吗?”
司马光也不顾皇帝就坐在上面,是朝着王安石愤怒地抖动着手中的报纸,口沫横飞,真是恨不得将报纸直接摔在王安石脸上。
难道这还不叫加赋吗?
文彦博也是激动道:“你这募役法不是为国敛财,又是什么?”
你这原形毕露的忒也快了。
而面对二人的质问,陈升之是闭口不言,这老狐狸很少在这种场合发表看法,可见他不是一心支持王安石的。
王安石微微笑道:“我们假设全国差役费是十贯钱,是由十个人承担,一人需缴纳一贯钱,而如今这总数未变,却由一百个人来承担,一人只需要缴纳百文钱,诸位认为这是加赋还是减赋?
当然,若是你们眼中的民,就只有那些之前能够免役的官户、道士、和尚,那我承认,你们是对的。”
赵顼听得稍稍点头,显然是非常支持王安石的这个说法,你们休当朕眼瞎,那些道士、和尚借特权逃税、敛财,早已经人尽皆知之事。
官户亦是如此。
“你休在此混淆视听。”
赵抃怒斥王安石一句,“我们指得并非是官户、道士、和尚,而是下五等户,他们生活本就不易,你却还让他们缴纳免役税,你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王安石反驳道:“我这是富民之法,而非是穷民之法。”
赵抃都懵了,“富民之法?”
这得多无耻,才能说出这种话。
“正是!”
王安石道:“赵相可还记得落马坡耿明?”
赵抃稍稍一愣,“当然记得,此案便是我审的。”
王安石道:“在耿明未有出事之前,落马坡共有十二户上等户,而在耿明出事之后,到今年为止,落马坡就只有两户上等户,一户是韦愚山,还有一户就是去年赢回家业的耿明。
这是为何?就是因为那些上等户努力干活,却觉得自己还不及隔壁懒汉过得逍遥自在,以至于他们渐渐懈怠农务,向下五等户努力,甚至不惜成为地主的佃农。
以至于农税方面,都是年年在减少。”
文彦博反驳道:“那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下五等户,他们是没有多少生计,你还向他们征税,这只会激起民怨。”
王安石哼道:“这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人人都要交钱,且以家庭财富来区分多寡,却判定交税多少,公平公道,百姓反而不会有怨气,衙前役为何闹得民怨沸腾,不就是只让上等户服役。”
“你这简直就是狡辩。”司马光道:“依你之法,表面上看,是以多寡来分,但你也不想想,这下五等户哪来的钱,他们得先将自己的粮食、丝绸换成钱,然后再拿来交税,如此一来,他们交的钱,可能不比富户少。还有,你二分的宽剩钱又作何解释?你这不是为国敛财,剥削百姓,又是什么?”
募役法里面包含着一种预算制度,就是各州府先预算处所需雇役费,然后让百姓平摊,但王安石要求在此基础上,再多征百分之二十宽剩钱,以备灾荒。
王安石又解释道:“所为宽剩,乃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此钱乃是备灾荒所用,而且虽同是二分,但富户要交的多,穷人交的少,而在灾荒期间,穷人更需要救济,此乃以富济贫。”
司马光都气笑了,“你这哪是以富济贫,那下五等百姓现在都活不下去,还能熬到灾荒年吗?若依此法,百姓将年年受灾,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说到后面,他狠狠指了下王安石。
他又转身向赵顼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此法是万不可行,其一,百姓负担已经很重,若朝廷再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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