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而我只是追求严格执法,我并没有改变什么,相对而言要简单许多。”
司马光瞧他一眼:“也就是说,你也并不看好王介甫的新政?”
张斐摇摇头道:“这我可不敢说,但是我始终坚持治国先治吏,若是吏治腐败,哪怕是天纵奇才,也无力回天,但如果是吏治清明,只怕栓条狗都能成功。”
司马光没好气道:“什么叫做栓条狗,你这是在骂谁呢?”
张斐嘿嘿道:“我就打个比方,说这吏治的重要性。”
“吏治清明!”
司马光不免叹道:“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谈何容易啊!”
说着,他又看向张斐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张斐拱手道:“多谢司马学士谅解。”
心里却在想,司马学士,你先别急,我马上就会入仕,只不过这可不能由你来安排。
......
皇宫。
“先生,朕听闻总警署此番整改,取得空前的成功。”
“是的。”
王安石点点头道:“张三之才,确实令臣刮目相待,臣以为其有栋梁之才,陛下切不可放过。”
赵顼笑道:“先生是向将张三招致条例司?”
王安石道:“臣确有这想法。”
他如今本就在寻求帮手,之前他认为张斐在民间更能够帮助他,故而没有强求,但如今新政发布在即,而张斐又展现出非凡的才能,故此他决定要举荐张斐。
赵顼点点头道:“其实此事,朕一直都有关注,张三的理念与先生是不谋而合......!”
可不等他说完,王安石便道:“那倒不一样,张三此番整改,关键是在法,而不在财政,若依照他这么做,人是要得罪不少,但国库却得不到充实,并不能改善国之弊病。”
赵顼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可值得先生借鉴的吗?”
王安石稍一沉吟:“若让臣来做这事,臣其实也能做到,但臣也不得不承认,臣若在他那个位子上,臣也做不到。”
赵顼忙道:“先生勿要谦虚,张三能够成功,也少不了先生的支持。”
“那也不容易啊!”
王安石道:“臣能从中借鉴的,就唯有张三之才。坦白来说,张三对人性的了解和利益的取舍,臣不如他也,这也是他能够成功的关键原因。”
赵顼笑着点点头,“这一点朕也看出来了,不管怎么说,这张三的确是一个可造之材,此事先生做主便是。”
“臣遵命。”
王安石走后,赵顼顿时神色一变,是满面愁绪,坐在塌上沉思许久,突然抬头吩咐身旁的内侍:“你立刻去安排一下,朕要见张三。”
“遵命。”
......
总警署。
“岂有此理!他们凭什么让你提前完成服役,这我可不答应。”
曹栋栋一听张斐要走,顿时就急了。
马小义也道:“三哥,咱们在警署干得任地好,你还走甚么,不如就留在警署吧。”
曹栋栋又是诱惑道:“张三,本衙内升你做警长,如何?”
“栋儿,你还有这能耐?”
坐在上面的曹评开口言道。
曹栋栋立刻道:“爹爹,可是不能放张三走啊!”
曹评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张斐,“张三,你自己作何想?”
张斐道:“我必须得走,否则的话,警署将永无宁日,而且我这一走,警署反而可以严格执法,到时什么责任都可以往我身上推。”
曹评稍稍点头。
之前还未尘埃落定时,他是想留下张斐的,他怕搞不定,如今尘埃落定,他反倒是不想留张斐。
如今谁不恨张斐,让张斐留下,那他在朝中真的会没朋友的,况且他也害怕张斐会没完没了,故此他才那么说,其目的也就是让张斐离开。
曹栋栋郁闷道:“可你若走了,那咱们咋办?”
张斐笑道:“我之前不是说了么,不管我在哪里,衙内若是有难,我定会出手相助的,怎么说衙内也是我的大客户啊。”
曹评就在等张斐这句话,他是既不想留张斐在警署,但同时又希望张斐帮忙看着,毕竟这总警署都是张斐弄出来的,许多事情还未落实,赶紧道:“既然你不愿意留下,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不过你放心,我们总警署会花钱雇佣你们汴京律师事务所,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张斐心如明镜,曹评是巴不得他走,拱手道:“多谢总警司照顾小民生意。”
曹栋栋和马小义相觑一眼,显得很郁闷,他们如今还是有种玩票性质,就希望三人能够在一块玩。
办完手续,出得屋来,只见那陶勇汉躲在墙角瞅着。
“老陶!”
“哎!”
陶勇汉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张三,听说你要走啦?”
张斐点点头道:“上面说我服役完了。”
陶勇汉纳闷道:“你才来多久,咋就服役完了。”
张斐笑道:“怎么,你还想我继续在这里受苦啊!”
陶勇汉咧嘴笑道:“那倒不是,不过俺可得谢谢你,让俺做了街道司司长。”
张斐道:“我举荐你,那是因为你经验丰富,我跟你才学了多久,这左厢一我是闭着眼都知道哪里有粪。由你来布置任务,我相信将来这城里的街道一定是干干净净。”
陶勇汉道:“这...这俺可不敢说,但俺一定会努力干的。”
“有空请你喝茶,我先走了。”
“到时俺请你!”
“也行。告辞。”
出得总警署,张斐不禁伸展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回家咯。”
“三哥,恐怕还能。”
马车上的李四突然道。
张斐愣了下,“为什么?”
李四道:“方才官家派人来,让你立刻入宫一趟。”
张斐悲叹道:“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