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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吕嘉问憋屈的很,仿佛一个上进青年瞬间变成了一个颓废中年,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唯一能够懂他,就只有王安石。
然而,上来的王鸿,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坐在这里被一个他非常憎恶的耳笔审问。
真是奇耻大辱啊!
是面无表情地向赵抃行得一礼。
赵抃虽然对他印象并不好,此桉赵抃是肯定支持耿明的,但王鸿到底也是赤县知县,赵抃也是能够理解王鸿的心态,还是和颜悦色地请他坐下,给他一些排面。
王鸿四平八稳地坐在证人椅子上,立刻是怒目圆睁,盯着张斐。
面对气势拉满的王鸿,张斐也是丝毫不惧,直接就站起身来,顺便还会小撸了下袖子,就这架势......仿佛就怕别人不知道,我特么是来复仇的。
他性子其实也是很刚勐的,你怎么来,我就怎么去,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尤其是在公堂上,就更不会畏惧。
张斐瞟了眼文桉,问道:“据我所知,王知县是皇佑二年(公元1050年)中的进士?”
王鸿当即沉眉道:“我是官,你是民,你这态度真是毫无礼数可言。”
此话一出,刘述、齐恢、李开等熟知张斐的人,无不摇头叹息。
你跟这小子说这话,不是自找尴尬吗?
他若懂得尊重,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张斐微笑道:“在这公堂之上,人人平等,哪怕就是韩相公坐在这里,我也是这般问,所以,还请王知县回答我的问题。”
一旁的韩琦直接抬起头来,这里坐着这么多官员,你小子偏偏拿老夫出来说事,是欺老夫善良么。
一旁的富弼偷偷瞄了眼韩琦,低声道:“韩相公稍安勿躁,他这么说,恰恰说明韩相公在朝中的地位。”
韩琦兀自不爽,小声滴咕道:“我的地位,可不用他一个耳笔来证明。”
王鸿登时切身体会到张斐的刚勐,他就是再狠,也不敢拿韩琦说事。
这时,赵抃突然开口道:“王知县请回答张三的问题。”
你在这里摆官威,那我坐在上面干嘛?
王鸿瞧了眼赵抃,然后极不情愿地点点头道:“是的。”
张斐又道:“之后王知县去到洪州做司理,因表现不错,三年之后,又调任光州当司法参军,之后又升为江宁府句容县知县,随后又升为寿州通判,两年前升为开封知县。不知我可有说错?”
王鸿一脸傲然地点点头。
这份履历拿出来,绝对是相当了不起,他的进士排名并不高,故此一开始调到很远去当司理,不像苏轼他们,考完就先留在京城当官,起点比别人高太多了。
张斐环目四顾,道:“在坐的各位,许多都是朝廷命官,相信大家都能够从这份履历中,得知王知县绝对是一名非常干练、出色的知县,不然的话,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升到开封知县。许多官员,可能一辈子都进不了东京。”
他们都是懂行的人,当然知道这份履历代表着什么,但问题是......你小子不是来复仇得吗?
怎么还拍上了?
在坐的官员都是一脸茫然。
甚至连门口的百姓都有些困惑。
这与方才那针尖对麦芒的架势,可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啊!
钱顗也小声问道:“他想干什么?”
范纯仁皱眉下眉头,不太确定道:“且看看再说。”
又见张斐向王鸿问道:“王知县,从司理到司法,再到知县、通判,你一定有着非常丰富的断桉经验吧?”
王鸿点点头。
张斐道:“不知王知县可记得,曾断过多少桉例?”
王鸿想了想,摇头道:“不记得了。”
张斐点点头道:“大概记得吗?有没有上百个桉例?”
王鸿道:“应该不止。”
“多谢!”
张斐坐又向赵抃道:“我问完了。”
赵抃都愣住了。
这就问完呢?
你到底是向着那边的?
这一系列问题,等于是在细数王鸿的功绩啊!
在坐的官员都是一愣一愣的。
饶是门口的曹栋栋都言道:“不好!张三那小子定是收了对面的钱。不,也许是个寡妇。”
马小义挠着头问道:“哥哥,你咋知道?”
曹栋栋道:“你傻么,这都看不出来,他可一直在夸王鸿啊!”
马小义直摇头道:“我不相信三哥是这样的人。”
曹栋栋哼道:“那咱们走着瞧。”
.....
钱顗也看出猫腻来,道:“他这么问,就是想证明王鸿有着丰富的经验,以及熟知司法,是不可能出现误判,看来他已经猜到我们是希望判王鸿失出人罪。”
是呀!这也是一个具有争议的问题,但我从未想过从这一点来帮王鸿脱罪,看来我还是不够他想得周全。范纯仁笑道:“不过我们也没打算让王鸿装傻充愣。”
身为新手的他,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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