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京城,我看整个京城也没谁比你更能折腾了。”
张斐挠着脖颈,讪讪道:“恩公言之有理。”
“什么言之有理?这分明都是你说得。”
许遵瞧着张斐,摆摆手道:“在老夫面前,你就别拐弯抹角了,直说便是。”
“哦!”
张斐憨厚地点点头,然后拱手道:“小婿见过岳父。”
......
昨夜喝多了的牛北庆,今儿起得比较晚,打着哈欠来到门前,正准备找个疙瘩,眯了一会儿,可刚到门前,就见一人踉踉跄跄的往这边跑来。
“恩公?”
牛北庆见是张斐,赶紧打起精神来,“恩公为何这般惊慌?”
“有人追杀我,太可怕了。”
言罢,张斐三两步就窜入院内,嘴角还挂着一抹坏笑。
牛北庆未注意到,他来到张家之后,一直都在看家护院,可也没个来闹事的,一把子力气无处施展,好生无聊,一听有人追杀张斐,可算是有事干了。
鼓着眼就冲了出去,左右一看,只见一人以百米的冲刺的速度,往这边跑来。
还真有人追杀恩公?
牛北庆立刻冲上去,一手揪住那人的衣襟,抡起膀子,大声喝道:“你这鸟人胆敢刺杀俺恩公。”
那人也吓坏了,大喊道:“好汉饶命啊!”
刚刚入院的张斐勐地回头看去,当即也吓得魂不附体,大喊道:“大牛住手!”
牛北庆回头看去,手中那人拼命地朝着张斐招手道:“张三郎,救我,救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范理。
由于牛北庆一直在家看家护院,并不认识这范理。
张斐赶紧走了过去,“大牛,这是范员外,还不放手。”
“哦。”
牛北庆立刻放下手来。
范理吓得不轻,双腿一软,差点一股屁坐在地上,“三郎,你这下人好生面煞。”
张斐一手扶着他,赔笑道:“这只是个误会,范员外,你没事吧?”
“差点都被吓死了。”
范理拍着胸脯,娘里娘气地说道。
牛北庆赶忙解释道:“恩公,这可不能怪俺,你说有人追杀你,俺出门一看,就这厮...员外往这边跑来,就以为是他要追杀你。”
“啥?”
范理惊呼道:“三郎,有人追杀你么?”
张斐赶忙道:“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哪知他还当真了。”说着,他又转移话题道:“不过员外,这大清早的,你上我这来,不会是来催工的吧?我昨日才刚刚打完官司啊!”
范理突然来个激灵,一手拽住张斐的衣袖,“三郎,你快些跟我走,走走走走!”
“上哪去?”
“事务所。”
“你先别激动,到底出了什么事?”
“官官官官家的圣谕到了。”
“圣谕?”
“哎幼!你就别问了,快些走吧。”
范理拽着稀里湖涂的张斐一路狂奔至录事巷。
就连张斐都感慨,这个中年人的体力真是可以,跑几条街,都不带减速的。
只见青楼的歌妓,书铺的茶食人,耳笔胡同的耳笔,都跑了出来,而目光全都盯着汴京律师事务所。
“中...中官,小人将张三郎请来了。”
来到律师事务所门前,范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地向一个蓝色锦衣老者说道。
中官?张斐打量了下那锦衣老者,见这老者没有胡须,立刻也反应过来,赶忙拱手道:“张三见过中官。”
这老者正是入内内侍省副都知蓝元震,张斐没有见过他,但他倒是见过张斐,笑道:“咱家今日是奉官家圣谕,将此匾赐予你。”
说着,他手指向身旁的一个侍从。
那侍从双手抬着一块圆匾,但是上面罩着一块黄布。
蓝元震拉开黄布。
但见那匾额中间写有一个字----讼。
左下方还有一个印章,也只有一个字---御。
张斐、范理等一干耳笔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蓝元震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们的表情,轻轻笑得几声。
张斐先回过神来,小声向蓝元震问道:“中官,冒昧问一句,这...这有啥用?”
蓝元震嘴角抽搐了下,“你不知道?”
张斐直摇头。
他是律法从业者,这玩意又不是公文,又不是诏书,他不太懂啊!
不知道你倒抽什么冷气。蓝元震瞥了张斐一眼,“真不是该说你聪明,还是湖涂,有了这块匾,你今后去争讼,可就没有人敢拦着你了。”
张斐顿时喜出望外,“这么厉害么?”
“官家赐的,能是寻常之物么。”蓝元震略有不爽道。
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懂事。
张斐又急急问道:“那...那到时官府不给我公文,我还能否争讼?”
蓝元震不耐烦道:“废话,有了这块匾,还需要什么公文。再说,官府敢不给吗。”
这可真是块宝贝呀!张斐眼眸一转,又道:“中官,能不能将它缩小一点。”
“缩小?”
蓝元震都傻眼了。
张斐点点头道:“对啊!玉佩大小就行,那样的话,我便可以挂在身上,看谁还敢拦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