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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司马光有多么生气,多么愤怒,多么丢人,作为损友加对手的王安石那就有多么欢乐。
君子坦荡荡呀。
王安石也不觉得这需要避讳什么,他倒也不是为胜利而感到开心,毕竟司马光也没有当众宣判,以他对司马光的了解,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司马光肯定还是要继续调查、再审,这官司也有得打。
他只是看到司马光吃了一个这么大的瘪,觉得很爽,毕竟司马光的口才,他也是见识过的,很少被人怼得怀疑人生。
在堂上,他就已经笑出声来,如今更是一路哈哈笑到家。
下得马车,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在家门前,顿时喜不胜收,“吉甫!”
有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恩师。”
那男子也立刻上前来,行得一礼。
此人名叫吕惠卿,进士出身,如今任集贤殿校勘,十余年前,曾与王安石结师徒之缘。
王安石笑道:“你来得正好,今日定要与为师喝上几杯。”
吕惠卿只觉有些惊讶,问道:“恩师如此开心,难道司马大学士真的败在了一个珥笔之民的手里。”
王安石哈哈大笑几声,道:“走走走,上屋里说。”
来到屋内,王安石先是吩咐下人赶紧将酒菜端上来,可不等酒上桌,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司马光在堂上的窘迫告知吕惠卿。
他说得是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可吕惠卿听完之后,却是紧锁眉头,沉吟不语,又不接话。
王安石略显尴尬,内心又生出一丝愧疚。是不是自己太幸灾乐祸呢?不正人君子呢?于是问道:“吉甫,你不觉好笑吗?”
吕惠卿微微一怔,忙道:“恩师此时应该趁胜追击,一举击溃他们,以免夜长梦多。”
王安石愣了片刻,问道:“此话怎讲?”
吕惠卿道:“当初恩师与司马大学士争辩之时,朝中大臣各有主张,就事而论,到底是否该就减刑,皆有道理,可如今不同,如今辩得可是防卫过当,关键事关孝道,那么只要恩师揪着孝道这一点,对方必无招架之力,甚至恩师可以在朝中争取到更多的支持,为新法打好基础。”
王安石眼中一亮。
这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
由于前几日在商量是否由大理寺重审此案时,双方的意思都非常明显,就是一决胜负,不要再拖下去。
故此在审理后的第二日,宋神宗就将司马光、王安石,以及一众法官又召来问话。
这一照面,司马光真是一脸憔悴,那对黑眼圈都快要赶上国宝,昨夜肯定又是通宵达旦,研究案情。
宋神宗昨日是亲临现场,也看到司马光是如何吃瘪的,这还真有些于心不忍,道:“真是辛苦卿了。”
司马光赶忙道:“承蒙陛下关心,此乃臣分内之事,算不得辛苦。”
神色略显尴尬。
宋神宗又问道:“那不知昨日可有审出结果来?”
司马光很是谨慎地说道:“由于对方提出一些新得疑点,目前正在调查之中,臣不敢妄下决断。”
“启禀陛下,臣并不认同。”
许遵立刻站出来,道:“陛下,其实昨日已经审得非常清楚,阿云并无谋杀之心,只因她渴望为母守孝,故想刺伤韦阿大,拖延这门婚事,实属防卫过当,并且阿云有自首情节,故应再减罪二等,再加上阿云已经入狱四月,得到应有的惩罚,臣建议朝廷应宽大处理,立即释放阿云。”
“臣赞成。”
王安石也马上站出来,道:“臣以为对方提出的证据,足以证明阿云是一个善良、孝顺的孩子,而非司马大学士认为的一个心狠手辣的恶徒,朝廷理应宽大处理。”
司马光立刻反驳道:“那都是一些佐证,以及那珥笔之民的推论,并不能作为确实证据。”
王安石争辩道:“但是司马大学士也找不到证据来反对这些佐证,基于罪疑惟轻,阿云理应得到释放。”
司马光道:“我这才刚刚命人调查,你又怎知道我就找不到证据?况且阿云自己都承认是因为韦阿大貌丑,故当夜采取刺杀他。”
王安石道:“关于阿云的供词,在堂上都已经证明是无效的,如果凶手的供词可以作为有力的证据,那么每个凶手都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而且我相信许事寺不会提供伪证。”
司马光哼道:“孝顺与谋杀是不能混为一谈,此乃刑事案件,而非是在谈论一个人的道德,如果将来大家都根据一个人的道德高低,去判决一件刑事案件,那还要律法作甚。”
王安石微微笑道:“敢问司马大学士,你又是凭借哪条律法,断定阿云乃是心狠手辣的恶徒?”
司马光也不是基于律法去量刑,恰恰相反,他其实也是基于礼法,他就是认为虽然律法不承认阿云和韦阿大夫妻关系,但是在礼法上,他们已经是夫妻关系,阿云心里应该清楚,她所做之事就是弑夫,实属罪大恶极。
“行了!”
宋神宗突然开口打断二人的争辩,道:“既然此案已经交由司马学士审理,那么朕相信司马学士会给天下人一个公正的判决。”
“多谢陛下信任。”
司马光松得一口气,道:“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王安石闻言,也不再继续争辩,眼中闪烁着几分笑意。
许遵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就这?
......
回到府中,他立刻叫来张斐,道:“你输了。”
张斐一脸错愕,“我输了?”
许遵点点头,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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