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赤焰,豹尾见铁刀犬王前来,把大旗往冰面一插,将丈八蛇矛一指犬王道:“犬王,你又来闯阵送死?前番让你侥幸逃脱,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铁刀犬王拔出玄铁宝刀,毅然地道:“只要还天下一个太平,死有何惧?”
“这话等你打胜了再说!”豹尾甩了甩尾巴,笑道:“在用兵上我确实不及你,平日里武功也在你之下,可如今你在我的南方烈阵里,那就必死无疑!”
铁刀犬王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并非来此送死,只是来收你回十殿受审的。”
“哼!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豹尾说罢,丈八蛇矛一挺,疾速奔来,朝着铁刀犬王打出一套问天十八式,铁刀犬王挥动玄铁刀见招拆招,勉力挡下了豹尾的疾刺。
“刀法使得不赖,这招又如何?”豹尾说着,丈八蛇矛一挥,矛上冒出一阵烈焰,又使出一套盘蛇烈枪。他手里的矛恰似一条疾速出击的火蛇,直扑铁刀犬王,比问天十八式更快更狠,铁刀犬王沉住气挥刀抵挡,谁知那火蛇在空中猛然转弯,换了个角度直刺铁刀犬王的颈部。
眼看性命堪忧,铁刀犬王临危不惧,耳朵上竖变成狗耳朵的形状,他朝天发出一声犬啸,周身迸发出强大灵风,竟然一下震开了豹尾!
豹尾惊讶收回丈八蛇矛,疑惑地道:“你又变强了?”
“不。”獒烈手握铁刀,一指豹尾,气魄非凡地道:“是因为我找回了从前的自己,而你的心却在动摇!”
豹尾愣了一愣,怒道:“一派胡言!”说着丈八蛇矛朝獒烈不停搠去,好似一阵迅猛的烈火流星,但听当当声似千钟乱鸣,铁刀犬王与豹尾在很短时间里竟交了上百次手,双方旗鼓相当。
豹尾眼见铁刀犬王愈发自信,朝他张嘴发出豹子咆哮,豹子吼威力颇大,震得铁刀犬王连连后退。铁刀犬王一手将单刀护于身前,另一手却凝起一股灵气,待到退出五丈之远,突然纵身一跃,朝豹尾一刀劈下并喝道:“碎风刃!”
话音刚出,玄铁刀上灵力迸发,化出一把长达十丈的巨大气刃直劈豹尾,轰然一声,气刃登时把豹尾压得趴了下去,刀风在两旁扬起冰尘,豹尾为灵力所慑、终于动弹不得。
铁刀犬王瞅准时机,将早已备好的缚妖索抛飞出去,缠住其身,拔下祝融赤火大旗,随后将豹尾和旗子都交给军士,向着阵内更深处前进。
幽冥皇宫,西方荒阵内。
地电低鸣,恰似雷海。
司徒云梦为防被电伤到,只得御风飞于地电之上,很快便见到阵中的黄蜂,却见黄蜂手持蓐收紫雷旗,冲司徒云梦微微一笑道:“嗡嗡嗡!想不到进我这阵里的竟是小娘子?好!好得很!今日我们便算一算总账。”说着把紫旗往地上一插,挥动翅膀,飞到与司徒云梦齐平的高度。
司徒云梦道:“你的招数对我都不管用,却不知如何找我算账?”
“本来我绝非小娘子的对手,只不过这阵里的雷电,嘿嘿,恐怕就不是你能够抵御的了。”黄蜂志在必得,双手朝着地上一扬,道:“万千雷电,听我号召,起!”
说罢,阵里那些游走的地电忽而升了起来,直击空中的司徒云梦,司徒云梦御风奇快,堪堪避过。
“躲得挺快嘛。”黄蜂啧啧称赞:“那这样如何呢?”说着左手一抬,地电又腾空而上,直击云梦,云梦再次及时躲避,黄蜂却右手一挥,一道落雷自空而下,尽数轰在云梦身上!
“啊!”这一计落雷打得云梦措手不及,一下就坠落到雷电之海里,饱受电击折磨。
“嗡嗡嗡!正所谓地电易躲,天雷难防啊!”黄蜂得意洋洋地笑着,右手食指一抬,雷电便卷起云梦将她推到半空当中,他面朝浑身冒烟、香汗直流的云梦道:“如何?服输吗?”
司徒云梦倔强无比,狠狠盯着黄蜂,半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那我可要慢慢驯服你了,小娘子。”黄蜂说着双手一推,天雷地电向着云梦合击过去,将她抛到空中、打到地上,直电得死去活来,而云梦自打有水落樱教她变强,学会了更多的坚持和忍耐,死死不松口。
黄蜂难免心疼,渐渐减弱了雷击,劝道:“你快些投降吧!何必和我怄气、受这无间之苦呢?”
雷击变弱,司徒云梦顿觉压力大减,这才能开口道:“该投降的是你,你最好多电我几下,要是不把我电死,你可要遭殃了!”
“还敢逞口舌之快?”黄蜂大怒,又冲司徒云梦击出天雷地电,却不料司徒云梦的骨头硬得很,渐渐弓着的身子也直了起来,竟在狂雷当中稳稳悬浮。
“怎么回事?”黄蜂怀疑自己下手轻了,全力施为,方圆五里之内电闪雷鸣,但似乎再无什么效果,司徒云梦继续双手端庄置于腹间,摇首叹息:“看来,你的雷电对我是没用了。”
黄蜂瞠目结舌,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又冲云梦放电,但见云梦红衣飘舞、长发飞散,周身——竟然闪起了电光!
“我真的是太迂了……天地万物何而不为所用?”司徒云梦终于隐隐明白这话的意思了,单手一挥,一道紫雷便轰了出去,正中黄蜂,将他打落到地上。
“黄蜂,你永远不可能赢我。”司徒云梦面无表情望着浑身焦黑的黄蜂,红袖里飞出一条缚妖索,缚住了他。
“嗡嗡嗡……你到底是什么人?”黄蜂大惑不解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乖乖去十殿受审吧。”司徒云梦回完他的话,将其送到了城外。
这时,薛燕已经带着星辰赶到了北门。
北方寂阵,这里的冰面也再不是冰面,它们一会儿化成水,一会儿又凝成冰,变幻莫测,诡异无常。
薛燕与星辰双双落进阵里,就见到了立于冰水中的鱼鳃,鱼鳃蓝旗,冷冷问道:“尔等是何人,胆敢闯入我北方寂阵?报上名来。”
薛燕纤眉一扬:“洛阳薛女侠。”
鱼鳃一愣,说:“闻所未闻。”
星辰看了薛燕一眼,支支吾吾道:“星、星辰。”
鱼鳃又是一愣,说:“见所未见。”接着问:“你俩一起来破我的北方寂阵?”
“不。”薛燕一指星辰,道:“他破阵,我只是来看戏的。”
星辰则慌慌张张推让道:“不不不,你来你来!你比我懂,我压阵就行了!”
鱼鳃皱了皱眉,心道:“你俩这闹的是哪出?”如此一想,把蓝旗往冰上一插,一展鱼鳞战袍,右手化出鱼肠剑,左手化出鱼钩线,道:“那么,索性一起来领教吧!”
“好,那姑奶奶先打个头阵吧。”话音未落,薛燕已化作一道水蓝身影冲向鱼鳃,鱼鳃立刻朝薛燕发出上百条长线鱼钩,鱼钩结成天罗地网罩向薛燕。薛燕双手掠过腰间,朝前发出数十道飞针,飞针非常精准地划破渔线,断了此网。
“竟有这等好身手?”鱼鳃惊讶不已。
“那当然!”薛燕得意地道:“这些天在鬼界,姑奶奶可也没闲着。”
鱼鳃眉头一皱,单手发出阴寒灵气向薛燕逼去,薛燕不慌不忙,双手聚起水寒功内力,朝其打出一套碧波清风掌,奈何鱼鳃的内力实在太强,薛燕被高高抛到空中,只好倒纵出去,落回星辰身边,运功抵御浑身的恶寒。
鱼鳃虽然得胜,却不得意,只道:“薛姑娘,我算过了,此刻我的灵力在你十倍以上,你非我敌手,这便出去吧。”
薛燕把星辰往前一推,道:“姑奶奶确实不是你对手,可这位小哥却不服啊。”
“我哪里不服……?”星辰一脸错愕,眼见避无可避,只好抱拳向鱼鳃道:“好……好吧。这位鱼前辈,请多指教。”
鱼鳃并不识得神灵之息,见星辰如此窝囊,只道还不如薛燕,不过毕竟不敢大意,也抱拳还礼,随后手提鱼肠剑踏步而来,每踏一步,冰面便化为凉水、激起一阵波纹。
“接我这招腊月飞霜。”鱼鳃一剑刺出,方圆五里飞霜满天,剑尖过处,四周气温陡降,连薛燕站在远处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星辰起初还非常拘谨,待感受到危机来袭,终于单手化出一把角龙弓,聚灵成箭,对着鱼鳃的右肩一箭射出。
但听嗖地一声,灵箭破空而出,五里飞霜瞬间化为水珠、洒落在地,鱼鳃连那一箭如何射来都瞧不见,就感觉右手被灵力封住而尽失知觉,鱼肠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承让了。”星辰将角龙弓收回,又向鱼鳃抱拳施礼,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薛燕身边。
星辰这一箭远超薛燕想象,连她也不免看呆了,而后才想起鱼鳃战意全失,忙用缚妖索缚住了她,拔了玄冥蓝水大旗,一并送到外面的鬼兵手里。
四阵既破,外围的寒冰烈火终于渐渐褪去,只是十殿大军还不敢贸然攻入城内,安心等待犬王等人号令。
却说韩夜最先破了东方闹阵,走到更里面,正好遇上了迎面赶来巡视的双枪护法——马尊。
韩夜前番探阵,与这马尊已交过一次手,那时便知此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因而不想与他正面交锋,但马尊看到韩夜,却赶紧把黑旗往冰面上一插,取出背上交叉别着的两杆赤铁长枪,道:“小子!又是你!你既能来此,看来鸟嘴的东方闹阵被你破了?”
“正是。”韩夜凛然道:“幽冥仅为一己私欲扰乱鬼界,早晚被天道惩戒,劝阁下还是放我过去,也好叫你戴罪立功!”
“哈哈哈!你哪来的自信?以为打败鸟嘴便可以打败我?”马尊将左右手的长枪斜向两旁,桀骜不驯笑道:“上次你携仙女来此探看,那时我只用了三成功力,你便有些招架不住,竟敢拿鸟嘴来和本尊相提并论?”
韩夜沉声道:“一定要打?”
马尊道:“该是我的总是我的!剑魔,你这次定然逃不掉!看我双枪太岁杀神灭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