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王将的注意力。
至于蛇岐八家的内鬼,秦离相信只要绘梨衣身上的秘密被挖干净,比如那个诡异的敲击音乐声对她的影响,内鬼是谁也终将浮出水面。
至于他自己,他不是什么守护公主的骑士,只不过是拿筹码在赌博的疯子罢了。
他看着幽深的楼梯,急促地迈着步子,向着外头乌泱泱的人,车,还有武器。
绘梨衣眼里的光影变幻交错,她不懂秦离心里那么多的算计和茫然,她的手上沾着刚才给她带来一瞬间熟悉恐惧的生物的残渣,从不对死亡有感觉的女孩,却对徒手撕碎未知恐惧产生了难以言述的感觉。
她开始感觉少年这几天对她的耐心和善意也是未知恐怖的了,又反复地否定自己,觉得这一切使自己成长必须的,又想到秦离告诉她谁都不要相信。
怪物终究会被奥特曼杀死,怪物很可怜,她觉得自己是小怪兽,她本性里带着对于外界一种天生的善意,避让和愧疚,她只愿意和同样的怪兽靠拢。
那秦离展现给她的究竟是什么呢?不是她以为的会帮怪兽打败正义的大怪兽,也不是维护正义的奥特曼,她觉得他像一个巨大的,没有指向和尽头的黑洞,吞噬周围的一切,不知是通往世界的尽头,还是走向世界未知的缘起。
绘梨衣和他在安全通道里走下长长的楼梯,她感受到自己过去简单纯粹的世界在坍塌,她感觉到这世界也不只是怪兽和奥特曼这么简单的关系……再说了,小怪兽若是面对会生吞奥特曼,又会转过头来吞噬小怪兽的“怪兽”,真的就找到自己的答案了吗?
秦离给她普及了很多思想和实践,这是一种信任和关心,而他在时机恰当时果断将她半骗半哄地带入只对于绘梨衣复杂的境地,这又是什么呢?是世界太复杂,还是人心太复杂?
可在她的眼里,这还是第一次将秦离看作是一个“人”,一个和她一样的同类,又有太多的不同,他就好像拥有神性的引导者,用最温柔的童话为她打开世界的大门,却又让她残忍地看见了诸神的黄昏。
绘梨衣和秦离奔走在可以清晰望见地面细节的楼栋连接处,她看见了人们在拥挤,有推搡,有迷茫,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再一转头,可以看到有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将身子探出了某个窗台,四处张望。
她没有多想,只是本能地对刚才听到敲击声和面对那张夸大微笑面具产生的慌乱做出了反应,紧紧地缩着肩膀,反应过来后才又舒展开了身子。
那个面具人看见她了,面具人缩回了脑袋,开始奔跑。
绘梨衣想动起来,可秦离却不让她动,紧紧拽住她,拉着她,迫使她透过廊道的栏杆,看着下面。
“小怪兽,看见了吗,这世上根本没什么奥特曼,大家都是怪兽,”秦离看着人群,看着粗鲁的因为毒品而不大正常的青年,看着为了悬赏,在暗处观察,目露凶光的自由的猎人,还有蛇岐八家疲惫的下属,“你真的喜欢怪兽吗?”
“你真的觉得怪兽一定会被奥特曼杀死吗?”
“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是凶残的怪兽,还是因为违心的凶残才被视为怪兽,需要怜悯和关爱?”
秦离没有给绘梨衣回答的时间,他的声音响亮,眼神坚定,却用灿烂的笑容说出了对于绘梨衣最现实最狂妄的话语,他脸上只有温柔的神情,“神不需要这个世界,世界也不需要神,从来都没有什么奥特曼,不过是有些掌握剧本的蠢货对你们的催眠、摧残罢了!从来都只有相互屠杀的怪物。”
绘梨衣没有看人群,像是熙熙攘攘的银座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木木地望向灰尘的天空。
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秦离究竟知道了什么,才会说着这一番似乎意有所指,又恍如精神失常才会发出的言论,她已经沉浸在了被看穿、看穿自己清醒又迷茫的状态,变成和以往不一样的敏感和戒备,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此刻,正在这一片人声中震荡。
秦离说完这番话,又立马收敛了表情,看向了背着手优雅地走来的面具人,毫无疑问这是另一个影武者,秦离紧紧抓着绘梨衣的手腕,转过身来看着他。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影武者突然缓缓用及其机械的姿态,从身后端出了一对梆子,秦离看了一眼,几秒后了然,果然这就是那个奇怪的音乐吧。
如果说这样的声音不足以让他一次听到就知道背后原因,但既然亲眼见到了这东西,他可一点也不陌生了。
1992年西伯利亚黑天鹅港,让两位密探者甚为忌惮的、在他们谈话时无声无息来了又去、只留下模糊身影的来客。
他这次在日本和俄国之间来回奔波,真是没白费力气。
影武者只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移动替身,或许它掏出梆子后迟疑的几秒是在疑惑,但摸不着套路的情况下,它还是轻轻摆动起了手腕,有节奏地敲打起来。
嘶,好久没写文,再审视一下感觉前面秦离的逻辑行为有点混乱(我没讲清楚)反正大家先看,知道他要复辟,要当反派就行了,后面会找时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