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只怕在场的人能胜过我卞某的寥寥无几。”
卞签越说越兴奋,自己出生于卞武侯世家没错,可老娘只是个填房,是个丫鬟转正的小妾,族内地位低贱,从小不受嫡系待见,只能自立自强谋生存。
“哎呀,想不到卞兄身世也这么凄凉,才几岁就要跟着别人东奔西跑谋生活。”
叶从文顿了一顿,等卞签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又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他们莫蔺俞三个世家的公子哥成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按道理说你们澧州卞家更富有呀,怎么会让你小小年纪就浪迹天涯呢,你难道是后娘养的?”
“噗嗤!”
俞悦悦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抓住叶从文的手臂不停地敲打,这人实在是太坏了!
“后娘养的真不是人呀,几岁就要给家里做牛做马,那些嫡系子孙就坐享其成,换做是我,我才懒得给他卞家看客栈呢!”
蔺小鱼听得义愤填膺,忿忿不平地嚷道。
“小鱼妹妹说得对呀,他们卞家都把你当奴才一样压榨,你干嘛还这么忠心耿耿地给他们当牛做马呢?
要不我们和解算了。”
叶从文觉得自己要是连后娘养的都欺负,自己心里过不去呀。
卞签见俞悦悦笑个不停,周围众人更是忍俊不禁,顿时就了悟了,搞半天这小子又在拐弯抹角骂自己。都已经很谨慎了,怎么还上他的当呢?
连忙冷着脸哼道:
“现在想跟我和解,晚了!”
“我说兄弟,别一条道走到黑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我真要把你们客栈的黑底给你扒出来,将来你这宰客的买卖还怎么做呀?”
“你这是在恐吓我吗?”卞签觉得这小子有点色厉内荏的迹象,不屑地问道。
“你行呀,不见棺材不掉泪。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所有的动物都有自己的保命技能,就像老虎的皮毛黄黑相间,若是趴在草丛中不动,远远看去就跟光线穿过枯黄的杂草一样。
雪鸡也不例外,老虎为了捕食所以皮毛才进化成黄黑相间的枯黄色。雪鸡为了保命,从嘴到脚都是雪白色,要知道雪山上的冰雪万年不化,它穿上这么一双黑靴子,是怕雪山上那些雪狐雪狼发现不了它吗?”
叶从文夹起一对乌黑的鸡爪,拿在手上转了一圈,让围观群众看了个遍,然后悠悠说道:
“雪鸡的全名叫做雪山乌骨鸡,外表雪白一片,骨头却是乌黑如炭。
你这黄白色的骨头,倒是和家鸡颜色极为相似,卞公子,你老法眼如炬,别人自然骗不了你,这样的话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你监守自盗,偷偷把雪鸡卖了,用家鸡冒充,从中渔利;要么就是你们金汤客栈挂羊头,卖狗肉,以次充好,欺骗客人。”
“一派胡言,我是卞家的人,怎么可能监守自盗!”
卞签知道卞家家规森严,若是知晓自己蚕食家族利益,只怕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若要自己承认客栈以次充好欺瞒顾客,臭名声一旦传开,将来影响到了客栈收益,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就算打死自己也绝不能开口承认。
“你不用急着否认,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叶从文用筷子夹起一根犀角象鼻,比划了一下,几乎只有碗口粗,笑着揭穿道:
“卞公子,既然所有珍贵食材都是你亲自挑选的,那么这个犀角象鼻也不例外咯?
你知不知道一头犀角象有多重?”
“成年犀角象至少有四万斤重。”卞签被叶从文问得出了一头汗,幸好自己有幸见过一头真正的犀角象,这个可难不倒我。
“那你觉得一头四万斤的巨象就长了碗口粗的小鼻子协调吗?
一头普通的大象鼻子都比你大腿粗,大了好几倍的犀角象却只配长个碗口细的鼻子,你以为它们都跟你一样比例不协调吗?”
“从文哥,这小白脸哪里不协调了?”
蔺小鱼不解地问道。
“你刚才还唱着要抓小泥鳅呢,现在又在这明知故问,咱们做人要厚道,不要老是揭他人短处。”
周围又是哄笑连连,蔺小鱼撅着嘴巴反驳道: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念念不忘小白脸的短处,你不说都短到我早就忘了。”
……………………
卞签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跟人开黄腔,一个时辰不到被这臭小子报复了好几次,啥话题都能绕到短处上去,太特么戳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