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见他越说越激动,仿佛有人杀了他爹,夺了他妻儿一般,叶从文努力抚平一样激动的内心,故作不解地问道: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门道?”
“道理大了去啦!”
正准备给叶从文普及普及因果报应天理循环理论,一眼瞧见小丫头竟然开始售卖牛肉!手起刀落,仿佛一刀刀割在自己身上一样。
“你快让你表妹停止这种残忍的行为,我要晕了晕了。”
“小豆芽,待会儿再开卖!”
叶从文话音刚落,围观群众嘘声四起,连木豆芽都皱眉不解道:“又搞什么鬼?”
“你也看见了,群情激愤呀,长话短说吧,给你三分钟时间!”
“这是我们驯兽师祖传的秘密,要知道每个行业都有供养祖师爷的习惯,我们的衣食住行都靠驯化拓荒莽牛得来的,你说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祖师爷被人抢食呢?”
“这么说拓荒莽牛算是你们这行的衣食父母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更为要命的是:若是因为全镇居民吃了圣牛的肉,被祖师爷发现从而降下罪法,从此以后,我们青山镇就可能再也无法驯化拓荒莽牛了。”
“不会吧,有这么玄乎?”
叶从文半信半疑,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万万没想到其中有这么多讲究,原以为不过是一群爱牛人士———看这情况我得改变打折卖的计划,嗯,得加钱!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莽汉陈见叶从文有点犹豫,连忙拉过另外两位驯兽师,一块当起说客来。
另外两个壮汉一胖一瘦,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虽不善言辞,但郑重其事的脸上明显刻着:俺也一样的字样。其中胖的连扣子都扣歪了,估计刚起床就匆匆赶过来了,睡眼朦胧,足见诚意满满。
“我们不能拿自己子子孙孙的前途去赌呀,万一灵验呢?小文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卖我这个面子,怎么说这么多年我们驯兽师跟铁塔村关系还是不错的嘛,你们叶无敌老前辈跟我父亲可是经常在一起吃饭。”
“从文哥,你搞什么呢,再不开卖天就黑了!”
木豆芽一脸不耐烦地嚷着,小脸渐渐黑化随时有发飙的冲动!
“还卖不卖呀,不想卖我们就走了!”
围观群众纷纷威胁道,甚至有人冲前面有直接提肉扔钱的举动。
三个驯兽师见情况危急,再也不和叶从文啰嗦,一溜烟跑到屠桌前将拓荒莽牛肉紧紧围住,一面高声叫喊道:
“不许卖不许卖,所有的东西我们全包了。”
叶从文见成果初显,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还不是收网的时候,还需木豆芽添把火。
“你老几呀,凭什么都卖给你们三个大老黑!”
“你表哥叶从文答应的!”
“对对对!我们以双倍价钱全部买下!”
有钱就是豪气,说话掷地有声,一言九鼎。
“从文哥,你搞什么鬼呀,你偷偷全卖给他们,我怎么办,这些父老乡亲可是排了半天队了,难道把他们赶走吗?”
木豆芽顿了顿,咬牙切齿蛮横无理地说道:
“今天就是无敌爷爷来了我也不依。我们铁塔村人说话向来算数,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过的话绝不反悔!”
对着三人吐了吐舌头,气愤道:“就不卖给你们,气死你!”
三人沮丧无奈地看着对方,只好曲线救国,苦着脸望向叶从文。
叶从文掐指一算,普通黄牛十五文一斤,双倍价钱就算三十,三千斤就算九个金币,拿出一吊铜钱安抚安抚围观群众的情绪,简直完美!中午怕卖不出去,准备搞个五折促销的愚蠢想法已经作古。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既然这东西对你们这么重要,我也不忍心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何况咱们祖辈交情不浅。
这样吧,我就按普通黄牛肉价格给你,十五文一斤,按双倍价钱给你就算三十文。牛肉抹掉零头算整数三千斤,一共九个金币。同意的话就点个头,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木豆芽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卖八文一斤吗,怎么突然就涨到三十文啦?两千多斤牛肉抹成三千斤,是传说中的四舍五入抹法吗?
九个金币,离十个不远了,这样的话,回去就不用受叶如狼的气啦?妙目一转,悄悄把盛放牛头的箩筐罩上盖子。
三大壮汉对视一眼,人均三个金币,平摊的话也可以接受。
“带钱了没有,先拿一吊钱出来平息平息众人怒火!”
叶从文给几人使了个眼色。黑汉陈不乐意地掏出一串铜钱,不解地看着叶从文。
叶从文拿着这吊铜钱走到众人面前,朗声抱歉道:
“今天我妹妹耽误大家时间了,我在这里跟大家赔个不是。”
一边指着三位驯兽师,一边为他们求情:
“三位师傅也知道夺人所爱不道德,为表歉意,特意拿出一吊铜钱安慰大伙,这样吧,大家依次排好队,送每人三文钱买酒喝!大伙就不要跟爱牛人士一般见识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