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一笑,轻声道:“跟刘先生学的,我都相信你了,你好意思不让我相信吗?这叫……道德绑架?”
丘昧潋摇头一笑,“那被绑架的人,也得有道有德才行,你觉得我有吗?”
曹庋回头看了一眼斗篷下的苍白脸蛋儿,微笑道:“丘昧潋除了杀了自己一家人,还杀过什么不该杀的人?论杀人,你都不比我多。自灭满门,却留下襁褓中的胞弟,那你就不是绝情之人。怎么说呢,你我遭遇,大差不差,你更惨些,是因为你遇到的是大先生,不是刘先生。”
丘昧潋转过头,几百岁的人,眼泪哗哗流。
“你们这些人……就是嘴皮子利索。”
曹庋笑道:“怎么说都是读书人嘛!”
丘昧潋这才问道:“接下来呢,我去哪里?”
曹庋取出一枚令牌,上刻黄龙二字。
“这是黄龙卫的令牌,你去长安,赤帝说他的先生所在之处,便是你存身之处。”
说着,曹庋一笑,摇头道:“他喊刘叔儿,其实不太对。”
但丘昧潋忽然皱起眉头,沉声道:“那你呢?半途跑来瘦篙洲,大先生怎么想?”
曹庋淡淡然一笑,“我?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赌一把了。是死是活我不在意,但丘昧潋,人固有一死,你前半生为他人活,但不由自主。现如今还是为他人活,但至少你可以选了。我也一样,我的路是自己选的。我的死,要重于泰山!”
丘昧潋还要说话,但手中令牌忽然震颤了起来,一道虚空裂缝凭空出现,丘昧潋瞬间消失。
此时有一道剑光已至,曹庋抬头看了一眼,笑道:“也算落叶归根了。”
孟休与刘御空刚刚落地天朝,行目便皱着眉头,沉声一句:“赤帝,曹庋魂灯,灭了。”
刘御空猛地转头,伸手按住孟休头颅,将其重重按在地上。
“我就这么一个下棋聊天儿的,你害他作甚?”
孟休沉声道:“他要不死,才会真死。”
一道身影就在刘御空身边,凭空出现。
曹庋摸了摸自个儿脑袋,居然还在?
刘御空这才放开孟休,皱眉道:“什么意思?”
孟休拍了拍脸上尘土,“大事将近,我不可能让身边有未知之数,理解不了吗?”
说话间,又是两股子紫气涌出,行目与曹庋,皆成大罗金仙。
但二人只是境界增长,并不想甘吉与苗烁那般丧失自我。
孟休冷声道:“我是需要些人才的,曹庋落地瘦篙洲时,傀山桂祘便收到了消息。若桂祘对你留手,你曹庋只会魂飞魄散。小小试探而已,要是过不去,死就行了。”
说罢,孟休折返回去那处只有他能进去的宫殿。
海棠树不复存在,只剩下无尽深渊。
而在深渊之中,有道紫气披发赤脚,与远古天帝容貌无二。
“孩子,你在玩火。我完全可以造出一个由你掌控的人世间,你却非要走这悬崖边缘的弯路。”
孟休掏出一个木雕小人,若是仔细看,木雕右手,只有九指。
他将木雕举起,冷冷一笑:“退下!”
紫气身影眉头一皱,冷笑一声,缓缓消散。
孟休冷笑道:“我不是那个蠢材,万年前你将我放出来时,我就知道我只是棋盘上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但我不想做棋子。我曾穷困潦倒不忘初心,但那些富庶之人,宁愿拿粮食喂狗都不愿给我一口!我曾胸怀天下,自以为学成剑术,就能救天下于水火。可那位惊前辈,却说我心思不纯?我想要报复这人世间时,你却将我当做棋子,你指望我会信你们谁?”
收回木雕,孟休冷冷道:“我连我自己都不信!”
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十万大山,深渊边缘的十二冰雕,已经开始融化了。
深渊底部,紫气化身看了看囚禁自己数万年的地方。
“当年我学会了一句话,世上永无万全策。天地为局也有破局之法,何况是生灵所布。”
他抬头往上空看去,呢喃道:“真正的天外,究竟有什么?”
「先说声抱歉,二月份前半个月,我没办法更六千字,但我又不想断更,就只能暂时更一章了。毕竟要过年,我不可能每天都躲在屋子里三小时不出来的,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