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此时此刻,那些藏在心中阴暗角落的真相,如同一幅幅画卷,相继出现。
爹死后没过多久,一场黑夜降临,天就再没亮过。大家都没有吃的,只能往南逃难。
孤儿寡母,逃难路上树皮都抢不到,谈什么食物?
但母亲一天比一天消瘦,孩子每天却都能吃饱。
白小豆颤抖着手臂,取出酒壶灌下了一大口。
为什么之前会不记得这些事情??为什么我能把这些事情忘了?
那时候娘亲夜里都不在,次日清晨回来的时候次次衣衫褴褛,但手里会有能让自己吃饱的食物,即便是草疙瘩,也会带回来些。
她是靠着出卖身子,养活了自己的。
白小豆猛地御剑而起,快到雨田县的一处地方。
另外一些记忆画面,再次扑入脑海之中。
此时白小豆站在一处废墟外,泪如雨下。
到这里的时候,娘亲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就在这地方,躺在屋里动弹不得。….
记忆画面之中,有个男子提着巴掌大小的袋子,走进屋,笑盈盈道:“白家小娘子,最近不见出来呢,哥哥来看看你。”
瞧见妇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那人不顾一个小丫头阻拦,一把掀开盖在妇人身上的草席。这一看,便满脸晦气,拎着那一袋粮食扭头就走。
走之前还说了句:“为了养活个小丫头,都烂了。”
也不知道怎的,小丫头忽然双眼通红,奔着男子跑去,趁其不注意就抢下了粮食袋子,可打开一开,里面全是土。
那男子刚想骂人,小丫头猛地窜起来,挂在男子身上,一口咬断了男子咽喉。
她说:“我饿!”
妇人动弹不得,用了最后一口气,笑着说道:“儿啊!吃娘的肉,别人的肉臭。”
白小豆瞬间道心失守,心神大乱,就连境界修为也一跌再跌,从炼虚,直直掉落到了神游境界。
哪里是娘亲用自己的血肉养我??分明是我主动吃了自己的娘啊!
一场大雨袭来,白小豆就跪在雨中,不知所措。
刘景浊一步到此,也没有以气息驱散雨水,而是陪着白小豆淋雨。
轻轻按住白小豆的脑袋,刘景浊说道:“不怪你,这是有人要害你。因为,你是所谓的天眷之人。”
白小豆哽咽道:“原来我就是个丧门星,要不是因为我,我的爹娘会活的很好吧?”
刘景浊将白小豆搂了过来,轻声道:“你换个想法,要是没有白小豆,我是不是就没有个好弟子了?别把跌境太当回事,你的求真我一境,少了这一环是不完美的。”
白小豆声音沙哑,“就是说,从一开始,我的出生,就是一个局对吗?为什么?”
说着,白小豆嚎啕大哭,“师父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自己做的事情,我忘了,我还是个人吗??”
刘景浊轻声道:“可我也忘了很多事情啊?我就不是人了?”
又拍了拍白小豆,刘景浊说道:“放心,师父给你出气。”
可此时,白小豆身子忽然僵硬,整个人变得虚幻起来。
刘景浊沉声道:“上当了!”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划破神霄洞天,破天而去。
说这话的,可不止刘景浊。
有人刚刚搬到“新家”,同样察觉到了异样。
他也是满脸诧异,“居然能骗到我,厉害啊!”
直到刘景浊离去,有处小亭的禁制终于消散,亭中汉子艰难起身,喊道:“少主,是我啊!”
…………
白水洞天东边水域,秦栋被一股子巨力撞飞出来。与此同时,整座白水洞天震颤不止,一条白龙破水而出,直上云海。
数道身影先后落在小云梦,高图生剑指湖畔中年人,冷声道:“武楼主??仇怨与我无关,但朋友的事情,我必须管。”
中年人笑了笑,问道:“你就不想着先弄清楚,他刘景浊是对是错?”
狄邰冷冷一句:“交朋友又不是公堂审案子。帮对不帮亲还算什么朋友?”
余恬翻出一本无字书,冷声道:“你今日活不了的。”
武槊抓起长枪,神色淡然,问道:“刘人皇在何处?”
青衫背剑落地,“来了。”
武槊这才缓缓起身,笑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学你的。”
话音刚落,武槊瞬间消失。
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北方水域的白龙真身。
朱雀王朝挂壁楼,有人身着黑衣,抱着昏睡人鱼走上楼顶。
挂壁楼上方,在武槊右边,有一枚珠子悬空漂浮,这珠子是三千童男童女精血练成。武槊左边,有个背着两把剑的年轻女子,同样昏迷不醒,悬浮半空。
更上方,云海之中雷霆攒动,有白龙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婆娑洲有人提剑进摩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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