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掀翻了桌子。
“欺人太甚!他武槊欺人太甚了!”
吴咫姗姗来迟,见高慧耀怒不可遏,只好提上鞋跟,轻声问道:“陛下,这是怎么啦?”
高慧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甩给吴咫,冷声道:“瞧瞧,挂壁楼的信,居然让太子拜他做祖父!他是要当我爹啊!”
吴咫打开信看了一眼,信上,楼主膝下无子,周仁又惨遭陷害,见皇太子聪慧,欲收做干孙儿。
吴咫皱了皱眉头,道:“陛下,这不对吧?刘景浊已然南下,他挂壁楼这时候不应该这么过分的,这不是逼着我们与他撕破脸吗?”
高慧耀冷声道:“刘景浊,又是刘景浊,难道我事事都要靠别人吗?我堂堂朱雀皇帝,亲自去吊唁姜恒生,结果呢?就是问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他了什么?”
当时私下聊了几句,吴咫也在,的是什么他当然清楚。
刘景浊只是一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吴咫只得道:“陛下,挂壁楼可不止武槊一个合道修士,即便刘山主如今势大,也得心。以他的为人,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吧?”
高慧耀转过头,眯眼看着吴咫,冷笑道:“是不是你们这些个修士,都觉得人皇最大?”
吴咫只得抱拳道:“陛下恕罪,我绝无此意。”
高慧耀回过头,沉声道:“好了,你退下吧,我得想想怎么去求那位人皇了。”
语气虽然平淡了,但明显是咬着牙的。
待吴咫走后,高慧耀面色愈发阴沉。
谁都靠不住,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讲道义了。
他总袖中翻出来一枚玉简,拿出来的瞬间就将其捏碎了。
刹那间,一道紫气化作两道身影。
一人手持宝塔腰悬拨浪鼓。一人背负芭蕉扇,腰悬定风珠。
高慧耀沉声道:“我要是答应你们的条件,能否保我朱雀王朝千秋万代?”
男子笑道:“大帝一出,自然千秋万代。”
高慧耀深吸一口气,“那我要怎么做?”
男子又是一笑,轻声道:“只需告诉刘景浊,养蛊法子,眷之人,生食母肉。”
…………
挂壁楼上,武槊递给周辽人一杯酒,声音略带歉意:“周仁之死,我实在是抱歉,没想到谢杖会是奸细。”
周辽人眼眶通红,咬着牙道:“他为什么要杀周仁?为了黄雪?”
武槊叹道:“原本都不用露出马脚的,是我要给周仁与黄雪指婚了,他忽然暴起,我追杀到最后也没杀死他。”
周辽人一口喝完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刘景浊在离洲的是分身无疑,虽然那把剑很像真的,但我并未察觉到与当年一般的剑意。”
武槊点零头,“好啊,那就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送走周辽人,武槊又进霖下暗室。
冰棺之中,半人半鱼的女子静静躺着,像只是睡着了。
有人声传来,问道:“许经由为什么出卖张柳?为什么要帮我们?”
武槊轻轻触碰这女子脸庞,冷笑道:“都以为可以驱虎吞狼,谁是狼谁是虎啊?他许经由想的可不止这么多,他要我的鱼儿复活,成为九洲唯一的真龙。他还要化白龙为黄龙,把余恬身上的契约转嫁给他扶持的大帝。赤帝?他想创造的是黄帝!他要景炀王朝一统九洲!”
栽赃嫁祸,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龙师的真正面目。
那道声音又问道:“那你是必有对策了?可又激高慧耀作甚?”
武槊微笑道:“我十分确定,婆娑洲那个刘景浊才是真身,他这个人喜欢故布疑阵,我这次信他所。点灯机会只剩下最后一次,这里的分身只要重伤就得返回婆娑洲,而摩珂院那边,有些事情由不得那个假和尚,这就是当年贪心需要付出的代价,他定会与刘景浊死斗。”
如今的刘景浊,真不是想对付就能对付的,机会就这一次。
况且,他高慧耀实在是太蠢了,驱虎吞狼得有那个脑子才校
养蛊法子,从来就只有一个。
三千童男三千童女是药引子,真正的药,是那个啃食母亲血肉的眷之人。
不想起那段儿时记忆,怎么入药?
至于童男童女,一年丢几个,偌大朱雀王朝,千年光景,谁会发现?
早就准备好了。
………………
某处洞,九座山头儿尽数搬离。
群山之中有一亭,有人被困亭郑
亭外站着个一身儒衫的读书人,读书人双手拢袖,挥手在半空中留下一行字,随后笑着道:“三叶兄,他快来了,见到之后记得代我问好啊!”
亭中盘坐之人被封印了修为,也就能话了。
“你真就不怕我家少主斩你?”
孟休笑了笑,反问一句:“当年青泥国时,童钺与被张五味斩杀的登楼,其实就是我‘偷渡’的楔子。眼皮子底下都猜不到,你觉得我会让他猜到我下一个藏身处?那你就告诉他,好好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且,这一局我赢定了。顺便告诉他,他得好好谢谢我,不然他保不住他的好徒弟。”